2023年10月3日星期二。农历癸卯年八月十九
假期已经过半。留给我们休闲的时间,不多了。(很惊悚的感觉有没有?)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昨天雨,看预报明天还是雨。但今天从早上七、八点之后,外面确实阳光普照,天瓦蓝瓦蓝的,朵朵白云自由徜徉在明净而深邃的蓝天上……如此好的天气,怎么可以不出去走走呢?要知道,从放假到现在,前面整整四天,除了中秋节那天上午去了一趟岳家,我就没再下过楼。
【忽然想起一件久远的事】
说到秋,说到天空,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句词: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曾经把这句话,奉为描写秋日的圭臬。小时候在老家,在山上,确乎在这个季节里,时时会看到南飞的大雁。它们集结成群,排着虽不整齐但很有艺术性的队列。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个B字……哈,这是受网络无脑段子的影响了。事实上,大雁的队形,通常只有“一”和“人”。那时候,我们一看见大雁过来,就会丢下手头的活计,仰起脸来朝天大喊:“雁、雁~扯扁担……”“扯扁担”,就是希望她们排成个“一”字。雁儿们一般都会很给面子,哪怕它们正排成S形呢,听到我们的呼喊之后,队列很快就会变成笔直。
大雁南飞,当年的我只觉得很神奇,或者说,内心暗自对她们充满着神秘的敬畏和向往:我不知道她们南迁的时候,到底要“南”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她们北徙的时候,会“北”到何等地方。我只知道,天空很高很远,世界很大很大。南来北往的雁子,是自由的。而我呢,却只是困在山谷中的一只土狗:我甚至不知道,太阳总是落在它后面的五朵山那边,又是何等的神秘地方?
记得大约是刚上小学那一年,一个寒冷的、漆黑的夜晚,我点着昏暗的煤油灯,在做作业。忽然,有数声尖厉的雁叫,从外面传来。不知怎地,我从那叫声中感觉到一种凄凉、孤单、悲哀和无助来——当然这是现在的总结,当时我还没有学会这么多形容词。反正就是让我很不舒服。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忽然被这叫声弄得有点害怕。我站起来,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正在这时候,大哥从外面进来了,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我听到了雁叫。正在这时,又是几声尖厉的叫声。大哥说:这是老孤雁……我当时还不太懂什么叫“老孤雁”,不过听起来感觉是件很恐怖的东西。但是大哥显得很兴奋,对我说:“走,我们出去把它捉了来。”
这时候,听到我和大哥闹出的动静,妈妈和姐姐也过来了。看大哥兴奋的样子,和我一脸不情不愿畏畏缩缩的神态,妈妈就拦着我们说,不要去。黑灯瞎火的,外面不安全。——其实有一句话我知道妈妈不愿意说出来:那时候山上还有狼。而且,当时我们一家是单门独户住在离大村有一二里多地的东山坡上,如果真遇到什么事,其实连叫人都叫不应。
但无奈大哥不听,坚持叫着我陪他一起去捉这只“老孤雁”。那天晚上似乎只是我摔了两三跤,腿上跌破了几块油皮,但也没有遇到狼。那只孤雁真的被大哥和我捉到了,圈在我家厨房的柴草堆里,大哥说要等天明杀掉,可以美美吃一顿肉。大哥说,一只雁要总一只鹅肉多。
不过第二天妈妈坚持让我们把它放了。妈妈说,雁是一种伟大的、神奇的飞鸟,它们不应该成为人类的肉食。雁儿总是成双成对,一生坚贞,至死不渝。而孤雁的形成,就是因为它的配偶因为某种原因死掉了,于是活着的这只,就会主动脱离它们的族群,形成孤雁,不再随大队伍南来北往,是抱着必死之志的。把孤雁当成猎物肉食,食之不祥。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40多年,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忽然想起来了。至于四十多年前的那只雁,它后来又被谁捉去杀掉吃肉了,还是独自默默地死在了那里,我不知道。甚至那只雁到底长什么,是什么颜色,我都统统没有印象了。
【今日】
宝石般的蓝色,衬得天空格外绩纯净和高远。我本来就偏爱亮蓝色,这样的天空让我不由心向往之,很有一种融化进去的欲望。蓝天之下,那些无瑕的云朵,则像一堆一堆一朵一朵的洁白棉花般,累积在天空中,点缀在天空中。它们缓缓地流动,看似极慢极慢。然而一眨眼间,它们就会从一种形态变化成另一种形态,快得让你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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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转了一会儿,顺便挖了点蒲公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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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我的书架快被女儿的玩具,搭成一个小集镇了。刚收起一部分,今天又去给我带回来一个大个子。这是去玩石膏彩绘去了。唉,闺女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不过拥有如此的童心,实在是宝贵的。我也只是叹惜一下,其实对于孩子们的单纯简单的快乐,我觉得,也很快乐。至少,他们的生活,不必过得象我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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