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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与轰雷贴(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1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楚小语;提交时间:2013/3/9 1:04:15)

上半场代号:

01.白 若 兰——江山如画  
02.姜 白 草——大江东去
03.扶 清 风——乱石穿空
04.行者张扬——故国神游
05.云 十 七——遥想当年
06.竹  音——羽扇纶巾
07.赫连少君——人生如梦
08.年  糕——惊涛拍岸
09.一生如寄——故垒西边
10.出  安——千古风流
11.慕容九儿——雄姿英发
12.林  耳——多少豪杰


【第二轮文风贴】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1:故国神游  行者张扬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2:千古风流  出安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3:故垒西边  一生如寄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4:多少豪杰  林耳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5:羽扇纶巾  竹音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6:江山如画  白若兰





【第二轮轰雷贴】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1——黑炭如此忧伤,总得有谁更黑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2——结果虽已注定,过程仍需努力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3——倾我一世情 换你半生缘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4——学前班同学抄作业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5——黑炭专属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6——有模有样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7——我把无从抵御代表坚持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8——轰,或者不轰,结果都差不多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09——火急火燎再倾城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10——第二轮轰:。。。。。。。。。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11——坏学生就是这样练成的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轰雷贴12——差点都忘记了





『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与轰雷贴(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2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楚小语;提交时间:2013/3/9 1:10:50)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1:故国神游 Post By:2013-3-5 21:00:42


《倾城之恋》
  
  “她曾经是本城最漂亮的女人。”楚小语瞎眼说真话。
  “怎么一个漂亮法?”典妞妞问。
  “当时全城的未婚小伙子都在追求她,给她送鲜花,給她写情诗。”
  “有没有相对脍炙人口的诗句流传下来?”
  “有啊,我还能背出其中几句,想不想听听?”
  “想听!有请您老给背背。”
  “那你可给我听好了呀。”
  “嗯。”
  “你是牙膏我是刷,空姐巧遇周润发……”
  “等等等等,这也算是名句?”
  “我不是你的顿号,也不是你的逗号,不是你的分号,也不是你的句号……”
  “那是什么号?”
  “省略号,直到永远!”
  “勉强还能接受。”
  “我看你对情诗的兴致不高啊。”
  “对对对,您老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全城的未婚小伙子她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一位外地来的穷小伙子。”
  “外地来的穷小伙子?”
  “是的,就是一位穷得叮当响的小伙子。”
  “为什么会看上他?”
  “因为他打架很厉害。”
  “怎么厉害法?”
  “全城的未婚小伙子都打不过他,我说的是公平的一对一,没有人打得过他。”
  “比武招亲?”
  “没错!就是比武招亲。”
  
  “擂抬摆了半个多月,那位外地来的穷小伙子打遍了全城的未婚小伙子,完胜。”
  “果然厉害!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她公开宣布非他不嫁。”
  “结局很好呀。”
  “好什么呀?他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离开了?离开哪里?”
  “离开这座城市啊。”
  “他为什么要离开呀?”
  “不知道!至今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那她怎么办?”
  “她没有跟他离开,但她也没有嫁与他人。”
  “她真傻!”
  “是的,她真的很傻!”
  
  “她现在还在吗?”
  “还在!”
  “在哪里呢?”
  “就在这座城市。”
  “难道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是的,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在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他能回心转意,等待他有一天能够回来!”
  “她很痴情啊!”
  “她本来就很痴情。”
  
  “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可是又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年前。”
  “为什么又走了呢?”
  “因为他还是穷得叮当响。”
  “她嫌贫爱富?”
  “不是她嫌贫爱富,而是他自尊心太强。”
  “那他还回来干什么?”
  “他回来看她嫁人了没有。”
  “多此一举!”
  “不能这样说他。”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他?他真没用,离开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
  “你错了!他其实赚了很多钱。”
  “那他为什么回来还是穷得叮当响?”
  “因为他把赚来的钱都拿去救济穷人了。”
  “等他回到城里,又身无分文了?”
  “是的。”
  
  “他真是个怪人!”
  “她更怪。”
  “她怎么会更怪?”
  “她要求他再次回来必须有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这次典妞妞的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为什么呀?”
  “她要建一座天下最大的孤儿院。”
  “理想非常伟大。”
  “他答应了。”
  “所以一去又是三年,最近可有消息?”
  “有。”
  “有他的消息了?”
  “是的,有他的消息了。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典妞妞发现楚小语两眼大放异彩,嘴角挂着并不常见的笑意。
  
  “如此说来,有情人要终成眷属了?”
  “但愿如此。”
  “您对他没有信心?”
  “有信心!”
  “那您说但愿如此?”
  “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又忍不住把赚来的钱在半路给捐出去了。”
  “这回他应该心中有数。”
  楚小语没再回话,眼眶却湿润了许多。
  
  “您说了那么多,她是谁呢?”典妞妞终于把憋在心中好大一个疑惑问了出来。
  “她叫倾。”
  “倾?”
  “对,就叫一个字,倾。”
  “好奇怪的名字。”
  “人奇怪,名字也奇怪。”
  “她现在多大年纪了?”
  “三十八岁了吧。”
  “您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我不清楚谁清楚?”
  “我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知道。”
  “那你去给我倒杯热茶。”
  “好!我这就去给您倒杯热茶。”
  
  典妞妞去倒茶的那会儿,楚小语转头望向窗外的街道尽头。
  一个落魄的男人正慢慢地走来。
  
  “热茶来了。”
  楚小语喝了一口热茶,笑着说:“他回来了。”
  典妞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回来了?”
  “他,他回来了。”
  “啊,您说的是他?”
  “对,就是他。”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
  
  “您为什么对她和他了解得如此详细?”
  “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倾!”
  “啊!您说什么?您就是倾?您不是叫楚小语么?”
  “没错!倾就是楚小语,楚小语就是倾!”
  典妞妞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她有点迟疑:“可您说倾曾经是本城最漂亮的女人?”
  “你觉得我很苍老是吧?”
  典妞妞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出卖了心中的想法。
  楚小语微微一笑,轻轻地把脸上的面具揭开,一张绝色容颜出现在典妞妞面前。
  “啊!您真的是一位大美人呀!”
  楚小语,不!现在应该叫她倾才对。倾笑得很迷人:“你说呢?”
  典妞妞傻眼了,但她的表现也不错,她紧接着问了一句:“他真的回来了?”
  “他回来了!很快就要到了。”
  
  “他是谁?”
  倾没有回答。
  有人推门而入,正是从街道尽头走来的那位落魄的男人。
  “我是城。”落魄的男人应道。
  “你叫城?你就是他?很会打架的他?”
  “是的,他就是城。”倾接口道。
  “您叫倾?他叫城?”典妞妞感觉自己快要短路了。
  “这有什么不妥吗?”那位叫城的落魄男人淡然笑道。
  
  “没有什么不妥。”典妞妞自言自语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与轰雷贴(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3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楚小语;提交时间:2013/3/9 1:11:30)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2:千古风流 Post By:2013-3-5 21:00:56


《倾城之恋》
  
  北十字星,位于银河带的中间,由九颗恒星组成。其中位于十字正北的一颗白色恒星,星相家们称她为天津四,而在上古神话中,她还有一个格外动人的名字……
  
  琳娜在草原上飞奔着,沙慈跟在她的后面。两个孩子开心地追逐着,草茎被踩倒了又会站起来,水坑里踏出的泥脚印很快又被溪水填满。牛羊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鲜嫩的牧草,对这两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全然不作理会。
  “琳娜你看,”突然,沙慈指向天空。夜色还未降临,夕阳的余晖正将碧蓝的天空染成橘红。但稀疏的星点已经隐约可见。琳娜顺着沙慈所指的方向望去,有一颗白色的星点,格外清晰。
  “那颗星,我把它送给你!”沙慈稚嫩声音回荡在辽阔的草原上,四周如此安静,牛羊牧草仿佛都在为这孩子的一句话作见证。
  “送给我?”琳娜仰头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可是你那么矮,够不着啊?”说完,她低下头看着比她矮了一个头的沙慈,仿佛在说:我都够不着,你这个小个子,要怎么摘那颗星星给我呢?
  沙慈的脸顿时涨红了,他当然不知道琳娜心里在想什么,但就琳娜的那句话,他确实够不着,但他并不服气:“等我再长点力气,可以拉开父王的硬弓,我就像父王射大雕那样,将星星射下来给你!”
  “好,一言为定!”
  太阳西沉,天空愈来愈暗,两个孩子依旧望着天空。
  
  低沉的号角声在草原上响起,渐渐的,马匹的嘶叫声与马蹄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毡帐内外的老人、妇人和孩子们都高举着双手欢呼起来,他们高喊着:“沙慈!沙慈!沙慈!”
  只见远远驶来的这队人马,带头的少年一身鲜红,他高举马鞭奋力摇着圆圈,仿佛是在回应族人的呐喊。队伍近了,部族头领迎上前,牵住少年坐下那匹战马,扭头对大家喊道:“沙慈,我的儿子,不用问他斩获了多少颗头颅,单看他皮甲上沾染的鲜血,就可以想象他斩杀了多少敌人!”
  大家的欢呼声更加高涨了,这是一幅英雄归来的盛大场面。族人们点起篝火,杀牛宰羊,准备欢庆这场胜利。
  毡帐内,琳娜正坐着发呆,她的姐姐塔娜笑着说:“沙慈出征时,你天天在帐外眺望,一颗心就好像也随着他飞去了南面的战场,可是现在他回来了,成了大英雄,却不见你去迎接他。”
  “什么大英雄,”琳娜一面说一面将脸背了过去,她抿着小嘴,脸上满是笑意。
  “啊呀,”塔娜见她这幅样子,不由地心急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假装矜持,那么好的男人,可别被别人家的姑娘抢去了!”
  “抢去就抢去,我才不稀罕。”
  “这丫头……”塔娜白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帐篷。
  
  不久,老族长去世了。沙慈成了部族的首领。南方的国家向他示好,送来了金银和珠宝,以及,一位美丽的公主。
  “沙慈,你打算娶那位南方的公主为阏氏吗?”琳娜气冲冲地闯入穹庐大帐,她满脸愤怒,说着部族的语言。
  南方来的使臣与他们美丽的公主也在大帐**,他们并不知道这位贸然闯入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她的一脸怒火是为了什么。直到琳娜突然抽出了手中的弯刀,场面突然变得混乱了。
  穹庐大帐内其他族人拦住了琳娜。
  “放肆,你这是在质问你的可汗吗?”沙慈的声音冰冷而坚硬,就像十二月里草原上的冰河,刺痛了也寒了琳娜的心。
  “你是可汗没错,可是,你的承诺呢?”琳娜丢下手中的弯刀,扬起骄傲的鼻梁,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你说过的,要将天上最明亮的那颗星星送给我,你至今没有兑现!”
  “带下去,”沙慈转过身,不再看琳娜一眼。
  
  北方草原的冬季格外寒冷,琳娜坐在自己的毡帐内瑟瑟发抖。她是草原的儿女,从来不曾害怕过这冰冷的黑夜,但是现在,她的心,无力抵挡毡帐外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就像草原上的狼嚎,那样孤独,那样撕人心肺。
  忽然,一曲幽幽咽咽的声响传来。琳娜认得,那是南方人吹奏的乐器。又柔又软,听着就春季里尚未消融的冰河下面,缓缓流淌的冰泉,曲折而又断续。琳娜走出毡帐,顺着曲子传来的方向,见一个女子正在篝火旁独自吹奏。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渐渐地,她认出了那个女子,那便是南边来的美丽公主。
  “这里可不比你们家乡,早点回可汗的暖帐里去吧,小心冻着,”琳娜冷冷地说。
  “人的心若是冷的,即使置身火海,也体会不到温暖,”谁知那南方来的公主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部族语言。
  这倒是让琳娜感到意外,她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狼皮袄脱下给对方穿上:“怎么,想家了?”
  “没有人愿意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更没有人愿意嫁给一个残暴的君王,”公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琳娜有一些生气,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爱人,却又说着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为了平息战争,为了让这星空不再落泪,”说着,她抬头望着天空。冬季的夜空格外明朗,星空就如蛛网铺在黑色的绸缎上,上面还点缀着动人的珍珠。突然一颗流星划过。公主黯然道:“看,在我们的故乡,每当有流星滑落,就意味着有人将要离开人世……”
  说着她竟低声啜泣起来。
  琳娜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拍着公主的肩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些天,我听南面来的商人说我的父皇病重,我担心……”
  原来如此,琳娜心里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位南方公主内心的痛楚,战争也曾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父亲和两个兄长。
  
  “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你看见银河**的那个十字星了没,”琳娜望着星空,突然又想到了儿时的那副场景。
  公主抬起头,望着北方的天空,十字星在银河**格外耀眼。
  “天津四在燃烧,”她幽幽地说。
  “啊?”琳娜好奇地看着天空,“你们管那颗星叫天津四吗?我们管它叫北极星。”
  “对,天津四格外明朗的时候,便是战火即将停息的时候,我家乡有一个传说,说有一位东方国的王子对一位西方国的美丽公主说,要将天津四摘下来送给她……”
  “啊!”琳娜突然惊叫了一声,公主便停了下来,琳娜连忙说,“没事,你继续说。”
  “但这颗天津四并不是一颗吉星,公主得到那颗星星之后,西方之国便亡了。所以,人们又给天津四取了另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人们给她取了一个格外动人的名字——倾城之恋。”
  草原上,寒冷的北风将篝火吹得摇摇晃晃……




『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与轰雷贴(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4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楚小语;提交时间:2013/3/9 1:12:01)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3:故垒西边 Post By:2013-3-5 21:01:07


倾 城 之 恋
  
  佛坐在莲花台上。我匍匐在佛前,问道:我修行千年难,为何还不能得道飞升。
  
  佛祖淡然浅笑:千年来,你降妖除魔,捍卫人间秩序,以佛法普渡众生,确有功德。只是,你尘缘未了。
  
  我愕然:尘缘?
  
  佛颔首,见我满眼迷惘,点化道:一切遵从于心,自有发现。
  
  佛的身影如雾气缓缓消散,声音远远传来:凡事都有定数,一切都是既定的,无可更改。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你好自为之吧。
  
  回到钱塘,路过西子湖畔,蓦地察觉到空气里若有若无散发着丝丝缕缕不同寻常的气息。——是妖气。我心底略微一惊,若在百年之前,我定然无法察觉,能混迹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切能将妖气控制到几乎连我都不能察觉的地步,这妖的道行,起码也有上千年了,实乃平生所未见。
  
  三月的西湖,正是游人如织的时候。我在人群中走走停停,用心感觉着周遭。在某次的无意中一抬头,看到远处断桥**的人,阳光正从他的身后斜斜的照过来,我逆着光,望着那个被阳光裁成的剪影,听见自己的心很用力地跳了一下,很响一声——是她。
  
  我刹那间感慨万千。我终于明白佛祖所说的尘缘了。这个纵然已经历经数次生死轮回,纵然她今生已是男儿之身,纵然她已视我为陌生人,我却还是可以于千万人之中一眼将她认出来的人。
  
  一千年前,我尚未出家,还是洛阳城的守城将军,遇见她,不过是偶然。她是街头无家可归的卖花女,青衫素服,不施粉黛,却难掩双眸似水,肤如凝脂,蛮腰赢弱。正因为这,遭受了几个纨绔子弟的当街调戏,我恰好路过,顺手打跑了那几个混混。后来就自觉不自觉地往那条街跑了。没过多久,外敌来犯,我即将奉命出征,执手相看泪眼之际,说出我一生的承诺:打胜回来,定娶你过门。她泪如雨下,哽咽地说: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只是没有后来。这座城不久沦陷了。然后边打边走,一打就是好多年。当时的朝廷战败,被迫划江而治。我重伤流落在金山寺,已经回不去了,无奈之下,只得委身为僧。一直到很多年后,我回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那扇离别时的城门已经斑驳不堪,抚摸着那块她天天等待我归来时坐的石板,看着旧居里的颓垣断井草木丛生,听着这里的人讲她到死都是一个人,我流光了一生的眼泪。
  
  只是,更令我料想不到的是,跟他一起携手同游西湖走在他身边的女子,正是我要找的妖。若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她该是千年蛇妖,道法似已与我相差无几。
  
  降妖除魔的责任感使我恨不得立即将此蛇妖就地正法,但一想到他在身边,而且周围人来人往,万一这蛇妖发起威来,伤及无辜,终归非我所愿。当下计上心来。
  
  这个叫许仙的男人在金山寺已经三天了。我企图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说明,他那所谓的娘子不折不扣真的是一条修行千年的白蛇。无论我道理摆尽口水讲干也没用,他死也不信,不信那个一年多来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妻子是蛇妖,理由简单而直接,那就是他的娘子白素贞从没有害过人,甚至还跟他一起悬壶救世救了不少人,当地人都尊称一声白娘娘。我就不明白世间还会有不害人的蛇妖,我认为许仙这傻小子八成是被蛇精迷得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千年之前我负过的人被妖精所迷,我得救他脱离苦海。
  
  白素贞终于还是来了。虽然这金山寺对她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但她还是来了。我有过一瞬间的错觉:也许我真的错了。但即刻便坚定下来,妖就是妖,就算是她真与以往的妖不同,但我不可能让许仙再留在她身边,我不能冒这个险。她先是苦苦哀求,说自己是下山来报恩,并非有意扰乱凡尘为祸人间。我终究不为所动。只说许仙已决意遁入空门,皈依我佛。看在你倒也无甚恶行的份上,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千年修行不易,回去继续修行吧。
  
  几次哀求无果之后,我们终于彼此都耗尽了耐心。她开始声色俱厉。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个老秃驴,我们夫妻之间你情我愿,干你何事?我默念佛号,合上双眼。见我无动于衷,她下最后通牒:你再不放人,就等着鱼死网破吧。你要想好了,所造成的后果你一人承担。她脸色凝重,我开始忐忑不安,事已至此,只得闭上双眼默念佛号。
  
  我若是可以预测未来,或许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我只是没有料到,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会到了让这条千年白蛇为之发狂的地步。
  
  那天白天突然变成了黑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地动山摇。这白素贞的法力当真超过我的想象。她召唤出这个地方所有的水系,冲击金山寺,企图逼我就范。我将我的袈裟化成一道围墙,将金山寺围得密不透风,水涨一尺,围墙便加高一尺,堪堪斗个旗鼓相当。
  
  白素贞见奈何不了我,更是恼羞成怒,水更急,浪更高,似乎不把金山寺冲垮不罢休,我想长期斗下去也不是办法,飞升至半空与白素贞打斗起来。岂料如此一来,水势便失去控制,冲向了钱塘,刹那间人间成了地狱,大水冲垮了整座城市,全城的老百姓都在水中沉浮挣扎。
  
  白素贞看此情景,心中有愧,手下便慢了半分。我趁此机会,用尽平生所学,将其压入雷锋塔下。
  
  佛坐在莲花台上。我匍匐在佛前。
  
  佛问:你可知罪?我摇头。
  
  佛说:为了一己之私,竟至众生的性命而不顾。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此番灾难,你须承担一大半责任。
  
  我欲争辩。佛喝断我的话,说:你还不知悔改。你以为你做的是对千年之前你亏欠许仙的弥补,你可曾想过,那是他想要的么?
  
  我呆若木鸡。我从天庭的乾坤镜里看到雷锋塔前许仙痛不欲生肝肠寸断。
  
  佛祖一声道破:爱,从来不是将自己的观念强加于人。你可悟了?
  
  我双手合十,虔诚地跪拜。
  
  佛说:此番灾难,因你而起。你须下界受轮回之苦。你可愿意?
  
  我再拜。
  
  佛说:以前欠下的,自己去还吧。
  
  然后我看见佛祖的手一挥,自己的身体像被抽空,一道金光从半空中直射入雷锋塔底,伴随着一声“文曲星下凡”,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6个月后,钱塘地区再次地动山摇。雷锋塔倾斜,只见一道金光,从塔底抛出一小孩,落入正守候在旁的许仙怀里。
  
  20年后,这个小孩高中状元,到雷锋塔祭拜母亲。这么一拜下去,本已倾斜的雷锋塔竟承受不起这一拜,顿时坍塌。塔底那修炼千年的白蛇,才得以挣脱,飞升成仙。
  
  就结束在这里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与轰雷贴(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5帖)

(作者:楚小语;提交人:楚小语;提交时间:2013/3/9 1:12:31)

狼埔军校第11期『倾城之恋』第二轮文风贴04:多少豪杰 Post By:2013-3-5 21:01:18

《倾城之恋》
  
  天蒙蒙亮,听得弄堂口敲更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封太太侧起身拉亮了灯,枯黄的头发在桔色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光泽,浮白的眼睛里布着血丝,原本应该是双漂亮的丹凤眼,现下像发酵过头的馒头,透出酸胖气来。
  
  封先生仰面躺着,灯光的不适让他微蹙起眉头。他把整个脖子连下巴全缩在被子里,早秃的前额很突兀的显在灯光下,罩着大红梅花锦缎被面的蚕丝被像个襁褓把封先生裹成个大头婴儿的模样,只是样子苍老,更像个发育不良的侏儒。
  
  “先生,快起来了。”封太太趿着拖鞋走到窗前,青灰色的天不像出太阳的日子。
  
  “昨日李太太过来说媒,你们家那位小姐还绷着个面皮,嗤。”封太太不屑地摇摇头,一边扣着袄扣子,三镶三滚的桃红锻袄把封太太的身材显了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
  
  “宝珠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搭伊计较做甚。”封先生已经醒了,只仍是闭着眼睛。
  
  “侬快起来吧,今朝去玉佛寺烧头柱香。”封太太把一件青狐皮子披在身上,拢了拢头发走出房门。
  
  封宅是一幢二层楼的石库门,虽是落魄了的,仍是不肯放低身子的。家里请了个老佣人,负责买汰烧,毕竟住着七八口人,佣人常常抱怨,封太太自然要帮衬着做些事情。
  
  正月半的头柱香,封太太是相当看重的。时局动荡又是家道中落的光景,生病人巴好日子一样,总巴巴地盼着能够时来运转。
  
  尚未出阁的封小姐也是看得出四六的人,她早早起来帮着佣人烧元宵。煤球炉子架在小天井里,封小姐对着炉膛摇蒲扇,几缕火舌吐出来,她的整张脸笼在烟气里,好像水波一样微微荡漾起来,呆板的面孔虚浮出恍惚的生气。
  
  封小姐也是上过几年学堂的,早先当女学生时候还活泼些,虽然生得瘦削,只是脸盘上斜挑的一双桃花眼透着风流,不乏公子哥儿追求。封小姐偏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封老爷在烟花楼一夜暴毙,亲戚朋友面子上不说,底下都当作笑谈。
  
  封老太太气急攻心中了风,瘫在床上只眼骨碌碌转,喉头滚了又滚,就是说不出一句话。耗得久了,油干灯烬,前年两眼一闭也就撒手去了。封家树倒猢狲是没散,只是再没了以往的葱绿,渐渐露出衰败相。
  
  封小姐只得退了学,在家做些缝补的生活贴补家用,以往那些公子哥也是势利不过的,漂亮小姐哪里寻不到,若是个扫把星就没意思了,渐渐就少了往来。封小姐性情转淡,索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年前还有些说媒的带着来看人家,她直管不吭气,把人弄得没了趣味,总是不了了之。封太太为此气闷得紧,免不了指桑骂槐,封小姐越发寡言,性子也越加清骄古怪。
  
  说是头柱香,槟榔路上的玉佛寺早已经香烟缭绕,人头攒动。封太太着紧请了香往大雄宝殿去礼佛。封小姐素来是不信这些的,只是拗不过封太太随了来看热闹,清泠泠跟着人堆往前挪步。封太太最小的小姐不过五岁模样,见着生人发怵哭闹起来,封太太着紧捂住她的嘴:“阿弥陀佛,小囡不懂事体,菩萨勿要怪罪。”封小姐见状道:“阿嫂,我领小阿妹别处白相,到辰光庙门口等你们。”封太太怕犯了禁忌只好同意。
  
  封小姐本是无趣味的人,领着小阿妹逛一圈就在庙门口候着。小姑娘坐不住嚷着要吃绕绕糖,封小姐抵不住她闹,关照道:“阿妹乖,坐这儿等娘娘去买。”她碎步朝着糖铺跑去,买得回来却不见了小姑娘的影子。封小姐脸煞白,知道闯祸了,顾不得路人侧目当街边哭边寻。
  
  白熙元从美琪大戏院出来,见着天色尚早,整整军装带着随从信步向玉佛寺走去。他看到的封宝珠是惊艳的,藕色的毛货大衣带着浅淡陈旧的折痕,湖蓝色过膝百褶裙下面是被白丝袜包裹得玲珑有致的小腿,一双半新的黑皮鞋,金属鞋扣已经斑驳褪色。惨白的脸上挂着碎落的泪珠,两只媚眼饱含水分,毛茸茸的睫毛让他心底泛起些酥痒,白熙元想到了阳山的水蜜桃,咬下去香甜的汁水浸润着舌尖。封宝珠瘦削无助又茫然,在白熙元眼睛里全然是另一种解读,她颤抖的身体,颤抖的薄唇,连同颤抖的灵魂,好似风底一株含苞的青莲,好似与这尘世毫无干系。白熙元被蒙上尘障的眼睛忽然明亮了,眼前的封宝珠恍若惊雷划过,他被蛰疼了,疼得起了怜爱的心。
  
  封宝珠急得失了神智,拽住擦肩而过的白熙元:“军爷,行行好,帮我找找小囡。”封宝珠凉得如冰的手指被白熙元握在手心里,滚烫的掌心含住一枚清凉的玉,白熙元对这种感觉生出了依恋。这个女子并不是出众的漂亮,却有双扰人心魂的眼睛,白熙元深深地望进去,深不见底的寒塘激起涟漪。
  
  白熙元帮忙找到小囡时,封太太还在虔诚地烧香祈福,封先生拄着文明棍抬头仰视着菩萨的面孔,从心底悠悠传出一声叹息。
  
  封太太寻着封宝珠和小囡时,嗔怪道:“又给伊吃糖,仔细蛀了牙。”封宝珠不以为意,媚眼直瞟着白熙元,感激着微微颔首,白熙元笑着点头还礼,目送封宝珠的黄包车绝尘而去,早有随从领了眼色远远跟上。
  
  封府从未有过穿黄军装的访客,白熙元的来访着实让封太太愕然无措。两列随从恭敬地提着各色金漆箱笼候在门口,白熙元一身簇新的呢子军大衣,衣摆掀起些弧度,显出悬垂的质感,蹭亮的漆皮马靴在客堂间的石砖上踏踏作响,那种气派是很震得住场面的,太过隆重盛大,封府陷入尴尬的静默。白熙元只说是和封宝珠一个学堂呆过,封太太顿然醒悟,小姑也曾是公子哥着力追求过的主。只是生疏了太久,以致恍惚了起来。
  
  白熙元是顶会玩乐的,百乐门跳舞,新世界听戏,城隍庙看西洋镜,逛先施百货,吃老正新的水晶虾仁……封宝珠惴惴不安,甚至担心吊胆,那个静心躲在石库门的西厢房里做生活的女子倒好像电影里的人物了。她像豪华包厢里拈着话梅,点着摩尔烟的贵太太,冷静地看着寒酸的戏台,心底却惶恐着。种种不确定让她不自觉地颤抖,白熙元看在眼里却是异样的脱尘清新,心底的痒被挑得刚刚好。
  
  已近夏初了,醺暖的空气含着栀子花香,白熙元和封宝珠从百乐门舞厅出来沿着林荫道散步,她还是微微泛凉的手指如温润的羊脂白玉,白熙元捏紧了又松开,几次三番,把封宝珠逗笑了:“快攥出水来了。”“凉得舒服。”白熙元滚烫的手心又紧紧握住封宝珠的手。“嗳,欢喜我什么?”封宝珠索性问道。白熙元笑起:“干净清爽。还有,眼睛。”封宝珠的媚眼眯了起来,嘴微微撅起:“只是对我这人没什么感觉罢。”白熙元收敛起笑容,正色道:“遇到你,我的心就像坐了直升梯,小心翼翼提上去,又惴惴不安放下来。如果心上有个门,我要打开给你看的。”封宝珠凝神望住白熙元,媚眼里含住了所有的情义,似有一笔点开了所有的玄机。
  
  封太太理所当然享受着各色礼盒,冠生园的糕点,南翔的蟹粉小笼,美华的皮鞋,老凤翔的金镯子。封太太忽然意识到小姑不乏嫁入豪门的资本,对她也格外客气起来,私底下颇得意地对封先生说:“亏得去玉佛寺请了香火,真灵咯。”封先生不置可否,终究对白熙元的来路不明抱着几分怀疑。差人多方打听,只探得白熙元是军政部长李秉元的得力部下,年纪尚轻已重权在握。白熙元犹如一颗火药,在死水微澜的封府和封宝珠身上激起了水花,封太太只心焦着等对方上门提亲,封宝珠对温厚体面的白熙元也是日益倾心。
  
  年关将近,封太太盘算着白熙元总迟不过年底会上门提亲,想着日后还须仰仗小姑,悄悄备下不菲的嫁妆,还请匠人把石库门重新油漆了,总不致掉了身价。宝珠日益活泛的模样让封先生的警卫也终是淡了。些微的喜气充盈着封宅,一些焦灼的气息被摈弃在外。数声爆竹在门外炸响,狭长的弄堂像个扩音喇叭,传入耳朵又像是轰隆的火炮声。偶尔有报童清脆的声音穿街过巷:“号外,号外,日本鬼子投降了……”老百姓的喜悦或者麻木无法阻挡时光飞奔的脚步。封先生闲闲地偎在客堂间的沙发上点着水烟,这是白熙元让永安百货公司昨日送来的,连同八仙桌后的落地座钟,铜制的钟摆左右摇晃着,“滴答滴答”封先生恍惚起来,面前好像一场绮丽却摸不到的梦。
  
  白熙元接到连夜赶赴台湾的命令,上海滩的黎明已渐露曙光。军政部长的勃朗宁手木仓抵住了白熙元的所有路途,下级服从上级,儿子听命老子,他突然明白自己是见不到上海的日出了,如同他再也握不住封宝珠如玉般温润的手。白熙元在舷梯上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夜色中的上海,百乐门的舞场已经暗淡了灯火,连同玉佛寺的香火似乎也在一夜间消散。
  
  上海滩的日出和着解放号角的节奏,一跃而出,黄浦江奔腾着鲜红的江水。封宝珠眯起了眼睛,几丝头发垂了下来,夹着几根刺目的白:“哦,解放了。”说完,她拈起一副黄玳瑁的眼镜架上鼻梁,深不可测的光晕里再看不到眼波流转。门外,锣鼓喧天淹没了一切,包括上海滩一处石库门里曾经流淌不息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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