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小龙虾、校园及其它
1
干完最后一杯啤酒，我突然有点尿急。前门大开，一股清流射向远方，小Ａ拍着我的肩含糊地说道：“老大，你肾虚，看我的。”
四周一片尖叫，我用朦胧的醉眼望了望四周，最后落在小Ａ的红裤衩上，一个巴掌拍在小Ａ浑圆的臀部上，小Ａ被吓得手中的裤子掉落。委屈巴巴地说道：“老大你干什么？”
“注、注意影响。”不给小Ａ说话的机会，我冲着老板大叫道：“再来十瓶。”
老板踢拉着拖鞋将菜单往桌子一放，深吸一口气，攒足内力大吼一声：“滚。”
冷风四起，小Ａ与我抱成一团被老板一手一个扔出了十米开外。小Ａ提着裤子双手放在丹田处，盯着扎着两条粗辫的老板说道：“老大，我好像爱上她了。”
“滚。”
“好。”
小Ａ双手一松，裤子掉到了脚脖，如同一个白色的蚕蛹在地上滚动。鲜红色的裤衩在雪白的肌肤上极为显眼，当小Ａ再次滚过来时，我弯下身用一根手指勾住小Ａ的红裤衩，小Ａ继续前行，撕裂的声音在小Ａ臀部的上方响起。小Ａ捂着丹田处，羞涩地叫道：“老大。”
那妖媚的声音挑拨着内心的欲望，我倒下身趴在小Ａ的身上，哇的一声，混着啤酒、小龙虾和胃酸的气味在小Ａ的身上蔓延。
瓢泼大水从头浇到脚，睁开眼水停了，一张肥胖的脸入映入眼球，左手抓住小Ａ的我嘟囔着说：“你媳妇来了。”
“啊。”小Ａ痛苦地大叫道，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抓住小Ａ的下体。小Ａ人生中的第一次撸管就在众目睽睽下由我配合完成。
2
“饭来了！”
小七的嗓门虽然不大，绝对是宿舍中的惊雷。小七是宿舍中最小的一员，本该是叫小六，可他说自己在家中排行老七，小七便这样顺口叫了下来。脾气最好的小七担负着宿舍其他五个人的温饱问题。
众人接过饭菜，大口大口的咀嚼。牙齿碰撞的声音在屋内蔓延，必竟从昨晚到今天中午，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饥饿，唯有小Ａ依旧蒙着头。从昨晚我就开始担心他会把自己闷成木乃伊，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当老二拿起小Ａ的那份饭正要入口时，小Ａ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把自己的饭夺了过来，悲壮的往嘴里扒拉着最爱的盖浇饭。
一份盒饭见了底，老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Ａ，听说你昨晚失身了？”
小Ａ吃下的饭瞬间不香了，咧着嘴趴在我身上娇媚地说道：“老大，你可要对我负责。”
一口老血喷出十米开外，还必须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拍着小Ａ浑圆的臀部说：“我负责，一定负责到底。”
“讨厌。”小Ａ翘起兰花指点在我额头上又道：“你帮我追小虾。”
“啊。”宿舍的人皆睁大了眼睛。
小虾即为小龙虾，宿舍里的兄弟几人只要兜里有钱，啤酒、小龙虾必是标准。而小龙虾做的最好吃的便是昨晚我和小Ａ去的那家。老板就是小Ａ口中的小虾，粗壮的模样倒是与小Ａ短粗的身形相匹配。
“老大！”小Ａ双手抱着我的一只胳膊嘟着嘴说道：“你可是刚睡过人家。”
迅速将手臂抽离，还未等我答话，宿舍里的几个人便齐齐发出不言而喻的嘘嘘声。冷眼一横，其它几人知趣地扭转脸埋头扒饭，唯有小Ａ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扑在我身上，半吊着榜子软言软语地说道：“老大，昨天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我……”此时我有一颗想死的心，只是我的话还未说完，其余几人的声音就在屋里此起彼伏。
“老大，你就从了小Ａ吧。”
“哇，老大威武。”
“Ａ哥，我挺你。”
“金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3
拿着从隔壁宿舍炸金花赢来的三百七十六块五毛八，来到小虾的摊位。照例一份小龙虾，三箱啤洒。
那夜的小龙虾吃得极为畅快，酒也喝得尽兴，唯独小Ａ将那封情书握了一个晚上也未曾送出。借着酒意，我一巴掌拍在小Ａ的脑袋上，打着酒嗝说道：“怂货。”
拿着从小Ａ手中抢来的情书，借着酒意大步踏到小虾面前，豪气万丈地将情书拍在她的面前，指着小Ａ说道：“那哥们喜欢你。”
留下一脸蒙圈的小虾回到位上，搂一搂头发故作潇洒地问道：“怎么样，哥够气势吧。”
小七嘴中吃了一半的小龙虾掉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大，你变心了。”
“变个Ｐ心，哥对念越忠贞不渝。”
每个少年心头都会藏着一个白裙子的梦，钱念越是民和大学全体男生的女神，当然小Ａ这个没眼光的必须除外。
“金大麦，我要和你决斗。”小Ａ拿起一个酒瓶就要冲上来，还好被眼疾手快的老三、老四拦了下来。
为了避免自家兄弟间的内战，一脸懵逼的我在小七的护送下飞快地逃离了现场。直在到第二清晨我才在小七的嘴中得知表白的那瞬间所发生的事。事实证明，当酒精占据大脑时，你以为发生的事，一定和事实有偏差。
我的记忆是指着小Ａ告诉小虾，小Ａ喜欢他。他人眼中的事实是，我指着自己的鼻梁说：“这哥们喜欢你。”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从小Ａ失落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小虾对他的态度，而我与小Ａ友谊就暂时中断在一字之差的告白里。宿舍里除了小七每日大呼小叫的打饭声音，都在忍让着初恋告白失败的小Ａ。
4
没了小Ａ的跟随，日子过得越发平淡无聊起来。我开始了频繁的图书馆日子，倒不是因为我多爱学，只是因为钱念越时常出现在图书馆里。
每日的白裙子必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我也从未见过有一个女生能把一条简单的裙子穿得如此好看。透过书刊与人影的缝隙，我盯着她一坐就是大半天。青春的肆意张扬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如此的安静，突然间我有此理解表白失败后的小Ａ。
清澈的阳光下，我意淫了无数次告白的情形，终究自惭形秽不敢说出口。每日午后学校的广播站都会传来一首固定的歌曲《白裙子》。钱念越的嗓音从教学楼顶的喇叭中传出，带着几份羞涩念道：“这是一首送给文学系钱念越的歌……”
没有署名，没有祝福，雷打不动的出现在每日午时的广播中。众人猜测着这个神秘的点歌人，只有我压抑着一脸欲望，淡然呼喊着宿舍的几个人：“快出，老子要赢了。”
小七愤恨地把手中的牌一摔说道：“老大，只要你吭一声，老子跺了点歌那小子。”
“你丫的闭嘴。”拉着小七的胳膊将他扯落在椅子上，沉着声说道：“打牌。”
“好。”宿舍的众兄弟应着声，略带同情的望着我。
受不了他们煽情的目光，将手中的牌一扔大喝一声：“走，小龙虾，哥们请客。”
有至爱的小龙虾，众人当然是一呼百应。连带几周来跟我闹别扭的小Ａ也被半拉半扯的拖到了小虾的摊位上。
5
小龙虾的壳依旧坚硬无比，酒到半酣处，我与一只只小龙虾奋战着。只是今夜的小龙虾似乎特别多。我扭头，正对上小虾的眼睛，只见她慌乱地低头拿起抹布擦起桌子。
入嘴的小龙虾变得难以下咽，小Ａ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拿起一瓶啤酒，豪气的对着小Ａ说：“哥们对不起你，先干为敬。”
一瓶啤酒下了肚，打着酒嗝对小Ａ说道：“要不，哥们再帮你表白一次。”
“啪。”小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啤酒瓶嗡嗡作响。老三、老四慌忙拉住小Ａ，小七则是抱着我对小Ａ说道：“Ａ哥，你消消气。”
呸，有气的该是我。今日的小龙虾固然多给了半份，也别想收卖我。除了钱念越，又有那个女生能入得了我的眼。扯开小七的手我说道：“哥们喜欢的是钱念越。”
钱念越那三个字被我咬得极重，眼角的余光扫过小虾，她依旧低着头用力擦着桌子，身子似是微微颤抖。小Ａ却丝毫体会不到我的用心良苦，半分不领情地说道：“钱念越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一拳打在小Ａ的鼻梁上，侮辱我可以，侮辱我的女神就不行。血顺着小Ａ的鼻腔流下，小Ａ冷哼一声，用手臂擦了擦了鼻血，继续说道：“你ＴＭＤ就是个笑话，钱念越就是只破鞋。”
小Ａ的声音像个魔咒一样挑战着我的神经，随手抄起一个啤酒瓶狠狠砸向桌子，碎裂的瓶身对着小Ａ说道：“你丫的给我闲嘴。”
小Ａ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半瓶啤酒一口气干完，随手一甩的酒瓶在沙地上打了几个旋，静止下来。小Ａ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老三、老四紧张地看着我说道：“老大，小Ａ胡扯呢，你别理他。”
“小七，快劝劝老大。”
小七愣着神，不知神游到了那方。我将手中的烂酒瓶甩在地恨恨地说：“小Ａ，这个王八蛋，就会胡说八道。”
“嗯嗯嗯”老三老四符合着。唯有小七一副痛苦的表情张嘴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终是我看不得他这副模样，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说道：“来，继续喝。”
6
伴随着难受想吐的胃和记忆有限的脑子，我在次日的上午醒来，而且是被老三、老四从床上拽起来的。
“老大出事了。”
“钱念越跳楼了。”
“警车都出动了。”
……
晕晕沉沉的脑袋在听到钱念越三个字后瞬时变得清醒，猛的坐起身，向外跑去。老三在身后拿着拖鞋一路小跑跟随，气喘吁吁的在后面大叫道：“老大你慢点，鞋鞋鞋！”
扶着楼梯把手穿鞋的时候我已经从老三的口中得到了大致过程。平常的早上都是小七都负责给我们几个打饭、打水，今天一直到十点多小七还没回来。老三老四顶不住肚子的饥饿出去找小七。小七没找到，便看到图书馆楼前拉起长长的警戒线。
我赶到时楼前的警戒线早已被收走，只剩下一滩被打扫过看不清形状的暗红。阳光下我微眯着眼，望着六层高的大楼，天空中一只鸟飞过，自由唯美。
一定不是真的。我倒退着脚步，险些将自己绊倒。随后赶来的老三扶着我的肩膀说道：“老大，节哀。”
老三拉着失魂落魄的我往宿舍走去，一路上我听到三三两两的议论。昨夜的记忆在复苏我清晰的记得小Ａ说：“钱念越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孩子铁定不是我的，除了图书馆内的远远观望，我与钱念越连手都没牵过。当然这不是我的纯情，而是我从未表白过。
钱念越的死亡和这些有关吗？
7
小七回来时，已经是晚上，阴沉着脸一句也不说。蒙着头将自己裹在被单里，三十五度的天气，我真怕他把自己闷死，也怕自己被心头的痛给折磨死。
“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
“小Ａ的话我不信，无论如何钱念越都是我的女神。”
“她为什么要跳楼？”
“孩子是谁的？”
……
拿着扇子我有一搭没一搭在小七的床前说着心中的疑惑与苦闷，我喜欢了两年的女孩。就这样连告别也没有，纵身一跃，结束了生命。
“你丫的闭嘴。”小七从床上坐起，红着双眼说道。
我一愣，那一瞬我似是看到他脸上有两道泪痕。闷不作声的人发起脾气来最可怕，我沉默下来。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僵在那里，小七重新躺下身蒙住了头。
我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刚想躺下老二老三和老四便拖着烂醉的小Ａ回到宿舍。我虽对小Ａ有怨言，到底是自家兄弟，搭手把小Ａ抬上床。小Ａ挣扎着从床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哭着说：“老大，我对不起你，不应该胡说八道。”
都是自家兄弟，钱念越的死我虽是痛心。却知这件事怪不到小Ａ的头上，边拉边哄的说道：“当我是老大就听话睡觉去，这事跟你没关系。”
“不，是我害死了钱念越。”小Ａ趴在地上失声痛苦道：“我恨你拆散我与小虾，就把钱念越怀孕的事告诉了其他人。”
我愣住，一切的因果皆有我起。
“原来是你!”小七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砍刀，对着小Ａ就要砍下来，亏是我们几人眼疾手快拦了下来。我抱着小七的腰说道：“小七，冷静、冷静！”虽然我也极想砍死小Ａ那个混蛋，但现在显然不能和一个酒鬼计较太多。
被拦下的小七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衣袖揪起时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歪歪斜斜地刻着一个“念”字。那一笔一阵刻得极深，翻开的皮肉裂着无声的嘲讽。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小七的心头也珍藏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
8
除了吃饭、睡觉，宿舍里静得可怕。小七从早到晚整日不见踪影，小Ａ自知理亏也整日躲着众人，唯独我日日秃废的躺在床上等着老三老四的喂食。
校园里的流言越演越烈，在小Ａ和小七接连失踪三天后老三老四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把听来的话一一告诉我了。
据说钱念越怀的孩子是物理系新转来的一位姓顾老师的，顾老师提了裤子拒不负责，各种版本的流言传遍了整个校园，钱念越这才跳了楼。流言具体从哪里传来，已不可考究，但这事一定跟小Ａ有关。几日来我更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小七该是与我一样喜欢这钱念越。只是我的喜欢喜欢浮于皮肉，他却早已刻入的骨血。
“小Ａ和小七会不会去找顾风纵？”老三的话将我一下子从自我世界拉了回来。迅速穿上衣服喊着两人说道：“跟我走。”
三人一同到了夜市摊，此时小虾正在出摊。说明了来意，小虾摆了摆手说自从那日我们几人来后就再未见到小Ａ。我点头正要离去，小虾拉住我的衣袖又道：“金哥，你别恨小Ａ。其实那天不怪他。”我以为小虾在说那天我和小Ａ打架的事，没在意的点了点头。我和小Ａ终究是兄弟，钱念越已死，我不希望他和小七再做傻事。
“钱念越怀孕的事，是我说的。”小虾鼓足了勇气说道：“金哥，我嫉妒她。”
小虾的话冲击着我的脑波，缓了半天才理清了头绪。小虾应该是在钱念越一次醉酒中知道了她的事情，而两天后恰遇我替小Ａ大胆的表白。醉酒的我搞砸了小Ａ事情，待我们走后，小Ａ找小虾说出我喜欢钱念越的事情。冲动的小虾却把钱念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小Ａ，接着谣言就在校园四起，钱念越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和男友的抛弃选择跳楼身亡。
9
几人转遍了半个城市也未找到小Ａ和小七，回到宿舍时躺在床上的老二却给我们一个震惊到天的消息，小七在九点多时回来了一趟，带走了藏在我床下的砍刀。
老三老四骂着老二不长点心，怎么能让小七带“凶器”出去。老二委屈的说道：“小七说那是借老乡的，要还回去。”
“老乡？哪里的老乡。”在我的追问下老二也觉查出事情的不对。歪着头使劲的回想着与小七的对话，说道：“好像说约定去图书楼还。”
又是图书馆，心头不祥的预感已经冒出来，希望小七不要做傻事。一行四人慌慌张张的来到图书馆前，小Ａ就在楼下。我急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吼道：“你这个王八蛋，小七呢？”
“老、老大，你们怎么来了。”小Ａ结巴的声音尽是掩不住的慌乱。
“快说，小七呢。”我急得一拳打在小Ａ的脸上，鼻子上本就包着敷料的小Ａ，再次流了血。第二拳正要打上去，却听到一声惨叫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个黑影从高空坠落发出巨大的声响，血花染在暖黄血的灯光里。一阵眩晕从脑门涌出，摇头定了定神。终究是来晚了，那被摔得满身是血的男子，赫然是物理系的顾老师，终究是我们来晚了。
周围不知是谁拨了报警电话，我发了疯冲向楼梯奔向天台。推开天台上的铁门气喘吁吁的叫道：“小七快跑。”
小七站在天台的边缘一如往日一般带着温和的笑，朝我挥了挥手说道：“老大，再见。”他像一只大鸟，飞了下去。
10
七年后，我与老二老三老四在盐城外的监狱接到了小Ａ。此时的他不再肥胖，而我早已从往日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成了西装革履的白领。老二依旧黝黑，老三老四不约而同的发了福，扛着略微鼓起的啤酒肚，拥抱着减刑出狱的小Ａ。
校园依旧是那个校园，却早已物是人非。夜市还在，只是一个个散落的摊位变成了规范整齐的饭店。几人不约而同选择了一个名叫“小龙虾”的饭店。
啤酒、小龙虾、夜市。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年少的日子，几人相互敬着酒，说着分别后的各种经历，独独默契的避开了关于小七的所有。
喝的微醉的几个人，抢着要付钱。小Ａ按住了众人的手说道：“老大，这次就让我付吧。我欠小七的。”
气氛在那一刻停了下来，沉默的五人相互看着不说话。最终我忍不住骂道：“你龟儿子，当天就应该拦着点小七。”
“是，我也恨自己。”小Ａ抹着眼泪说道：“我应该和小七一起把顾风纵那个家伙从天台扔下。”
“老大，都过去了。”
“今天我们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说那些丧气话了。”
“就是，下次相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二老三老四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阻着我与小Ａ，我拍了拍小Ａ的肩膀说道：“你龟儿子还不快去付款。”
小Ａ下了楼，不多时又带了一个人上来了。我们几人齐齐地起了身，望着那个抱小孩妇女。刚还在讨论小龙虾味道一如七年前的味道的我们，见到这女人的瞬间明白了过来。
“小虾？”我试探的叫了声。
她点了点头，指着怀中的女孩说道：“我姑娘，三岁了。”
“挺好。”我点头说道。
11
送走了小Ａ，我回到了上海。住进了不满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开始苦逼的打工生活。其余几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二年后，我收到了小Ａ发来的微信。他和结过婚又离异的小虾走到了一起，那个小女孩开始问他叫爸爸了。而我，也在同一年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青春终将要逝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小七、钱念越都已成为过往。就像再也品不出青春味道的啤酒、小龙虾。
|我的勋章
：兰亭格格
：甜甜奶茶屋
：今日13 帖
：风云0-4 届
Post By：2021/6/14 15:46:04 [只看该作者]
Post By：2021-5-14 21:45: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