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月坐在后花园里凉亭的石凳上,唇角含笑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教儿子练剑的许云阳,心中却在想着阳哥哥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儿子虽然才三岁多一点点,但是一招一式有模有样,颇有阳哥哥的风范,长大了定又是一个吸引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想到这里,花娴月不禁笑出声来,刚好侍女鸢儿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姐,这石凳子是可以坐的吗?快点起来。”话音未落就不由分说拉起来花娴月,把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石凳上,轻轻扶着花娴月重新坐了下来。鸢儿是花娴月的陪嫁丫鬟,从小和花娴月一起长大,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都当娘的人了,也不懂得照顾好自己,还跑的飞快,一会儿功夫就找不到了。”
“鸢儿,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爱操心,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啰嗦的都快变成老妈子了。”花娴月娇笑着抱怨,双手不由自主轻抚着还很平坦的肚子,这里又有一个宝宝,但愿是个可爱的小闺女。“鸢儿,你去准备晚饭,要有阳哥哥喜欢吃的糖酥排骨。”花娴月笑盈盈的对鸢儿说。
“知道了,还要有小公子喜欢吃的红烧鱼,和我们小姐喜欢吃的酸辣藕片。”鸢儿自顾自的给花娴月批了一件披风,这才转身走了。这小姐两个字是刻在骨子里改不了啦,虽说她陪嫁过来也有几年了,但是一直称呼花娴月小姐。
望着鸢儿的背影,花娴月又笑了,最近自己总是很爱笑,以前那个弄的府里鸡飞狗跳的花娴月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幻觉,思绪不禁飘回几年前。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秋高气爽,京城中到处都洋溢着喜悦,几乎处处都是欢声笑语,但与这美景不太相衬的大概就是城南的花家了。此时正当午后,花家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只是花家这大小姐正小心翼翼的向着偏僻的边院走去,还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的,那样子真的有点让人无法直视的感觉,不忍直视啊。
“哼!什么许二公子,本姑娘不认得,什么娃娃亲,谁爱嫁谁去嫁,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边鬼鬼祟祟的走路,一边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花娴月这是嘴上脚上都没闲着。说起这京城大世家,许家和花家算是有名气的两大世家了,许家二公子许云阳和花家大小姐花娴月是娃娃亲,二人的母亲是手帕交,当年刚怀孕的时候两家人就定下了亲缘,若都是男孩结为兄弟,都是女孩结为姐妹,一男一女正好结为夫妻,两家人都盼着一男一女,后来还真如他们所愿,刚好是一男一女,因此被定了娃娃亲。生下来之后,他们还经常被抱在一起玩,也许是为了提前培养感情吧,到了许云阳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被远派离开了京城,这一去就是十五年,如今刚调回京城,就来提亲了。提亲的彩礼很华丽,一整天街都满是提亲的队伍,可谓是人尽皆知,这不,花大小姐肯定也知道了。这下子她不干了,凭什么呀,谁说了算呀。于是就谋算了好几天,准备离家出走。大门自然是不能走,后门也有人看着,但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谁也不能难倒本大小姐,哼哼,本小姐要翻墙出去。
别以为这位大小姐有些盖世武功可以一跃而起,就是一星半点武功的边她都不沾,啥也不会。只要想做,办法总比困难多,怀着这样心里的花娴月,找到一个围墙比较低的地方,就开始小一些垫脚的东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墙头。哼,即使你们现在发现了又怎样,本姑娘已经走了,哦不对,本姑娘已经快走了,远走高飞,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一系列伟大的词语迅速出现在花娴月的脑海里,也顺便出现在她的口中。
“咳咳。”
“谁呀,咳什么咳?”顺着声音,花娴月看向了墙外不远处,一位俊眉朗目的华服公子站在那里,正看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她。怎么有点面熟,仔细看看,不认识。“公子,你是路过?还是路过?”
“在下路过此地,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那公子礼貌的施了一礼,声音很是好听。
“那,你路过的可真是时候,本小姐还真有事请你帮忙,你能不能扶本小姐一把。”花娴月又往墙头外挪了挪,翻身准备下来。“千万不要告诉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大道理我懂,只是我马上要掉下去了,如果掉下去了,那么很可能摔坏,摔坏了还怎么逃。啊不是,还怎么走。”
公子哑然失笑,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伸手扶花娴月下来,“在下很是荣幸,乐意之至。”看着花娴月下了墙头,站稳脚步,许云阳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啊。咦,我要去哪里?该去哪里?”花娴月蒙圈了,她还真没想过要去哪里,只是想着逃出来,不用去嫁人,让那个讨人厌的许云阳找不到她。可是真的出来了,自己要去哪里,到底去哪里?
看着发怔的花娴月,许云阳不禁掩面而笑,什么都没想就敢逃跑,这机会好,趁机拐跑算了,不然就这智商,也是被别人拐去。“如果小姐没有想去的地方,不妨去在下家里小住,小姐别担心,在下家里有个小妹,和小姐年纪相仿,家母也是性子极好,一定也欢迎小姐小住。”
花娴月依然怔怔地站着,咬着唇拿不定主意,直到听到不远处的偏门有人声,赶紧拉着许云阳跑了。后来,还是因为天黑了依然无处可去,跟着去了许家。
想到这里花娴月又暗笑叹道:“阳哥哥真的是坏到家了,那时候肯定是猜到了我是谁。害得我还以为他是好心人。想想就觉得好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