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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灌水]占个地,刷点存在感

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孟婆HM
  41楼 江湖  130帖  2021/8/11 7:44:06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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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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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
  42楼 七褂中级  13009帖  2006/5/11 10:27: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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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二胖HZ在2021-10-3 7:53:15的发言:

安静,是一个人的繁华

今早醒来读到这种话,突然间似是被某种情怀触动了心弦。

尘世的喧闹,谁人又不是过客?这世界最终会恢复以往的样子,孤独、安静、繁华、沧桑。

年少时追风的少年,憧憬着万物,倾听着每一朵花的声音。那时的美好,如同晨曦撒下树梢,青春正当时,可肆意、可张扬。时光走了,少年听雨歌楼上的情怀,终究成了西风独冷的中年客。

很多事我们无力改变,像是入了梦魇的困境,无助的挣扎。少年的光越走越远,失落和无奈将伴随一生。生命本就是一场孤寂的旅行,晨曦的过客,黄昏的孤影。无论心中被何种情绪占满,都要坚定的前行,前方无非是黑暗或是光明。

无论是黑暗还是光明,都是这一生中必然的经历。就像安静与繁华,一个人的孤寂,是装了全世界后的沉沦。没有人会喜欢与孤独为伴,只是历尽万千失落后的无奈。安静和孤独观其表,如出一辙。实为安静为人间静好,孤独却是人间沧桑。

愿能修得一颗淡定从容的心,不为物喜,不为已悲。春不问残花,秋不语落叶。四季百态,入眼皆有不同。本是触手咫尺的距离,而今已远如天涯。捱过去的不是时间,而是千帆过尽后的孤寂。烟花灿烂是绚丽的一刻,千帆过尽何尝不是生命中的美好。安静地享受着生命中每一次孤独的时刻。它虽无劝君更尽一杯酒的喧闹,却有千山鸟飞绝的万籁无声。

我们这一生总在错过一些人,也在做错一件事。总以为来日方长,不曾想却是决别。花开后,来年又是春。人一但错过,便是一生。僧庐听雨的暮年,该是看淡了一切。本为尘间客,悲喜又何仿?

一壶浊酒,饮遍人世沧桑。一骑轻尘,踏遍世间万态。尘缘如梦,一切随风。想念却不打扰,喜欢却不伸手。时间总归会给我们所有的答案,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安静而停止。

享受生命中的孤独,已胜万千言语。

以下是引用二胖HZ在2021-10-3 21:02:12的发言:

人生的转角

无疑这一生我们会遇到许多转角,很多时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人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会和不同的人有着交集。最美莫过于相遇,比如二胖和三瘦,选二胖一为自家名为胖胖的猫,二为一个“二”字。

游戏中虽是闹,但除了相熟且是我能准确认出的人,一向与他人不多言。马甲盲这事是划不掉的魔咒,人生相逢何须相知。除了相熟的那几个人,这场你与元明倒和了眼缘。虽说风云场上聚散就那么多人,但每一场何曾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马甲下的三瘦无从探知,但版上的三瘦该是一个风趣且懂生活的女子。十一长假,与他人相比,是我最闲的时刻。只是少了些说话的欲望,你我交流不多,却能相识二、三,何尝不是种缘。

说起缘一起觉得这是种很奇怪的东西,佛说“不相欠,便不相见。”这场你我相见,或是前世欠下的兄弟之谊。说“兄弟”而不谈“姐妹”,是我一向觉得用兄弟般杯酒换盏更能自如。姐妹虽是更为亲密,但比不上兄弟之谊的洒脱。

再有一小时该出结果,生死这事于我一向随意。没见你来,该是在假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满好的,不为游戏所累。游戏无非是玩,怎样玩随心。输赢无非是多个小章子,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剧没看过,其实看过也枉然,背景与我不过是名字下多了份介绍。风云的魅力除了对抗时的精彩,更多时与人相遇时的温馨。很高兴这场与你相遇,感觉很像在某场深夜陪我聊天的人,看你说话,很亲切。

刚在版上说到“躺平”这事,不过是游戏,若是整日把功夫都浪费在这里才是浪费。躺平挺好的,偶尔有空、有心时来蹦跶一下就好了。若是忙于日常,这里可以忽略不计。不忙时,三五好友胡扯一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票楼虽高,风景也是独好。只是这萧瑟的秋风,三瘦你那瘦弱的小身板可承受得了?无防,即是一场相识,风大我来抗,你只需抓紧我的衣角,死活不轮手,我定能保证天上飞的无论是牛皮还是其它都不会是你。

三瘦,你就放心大胆的跟我走,票楼风大你不要怕,有二胖在不但挡风还能遮雨。前世兄弟,今世继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管它人间何事,不如一起长胖。三瘦变为三胖岂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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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楼 七褂中级  13009帖  2006/5/11 10:27: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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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0/10 17:26:58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迷]吴越飞在2021-8-27 20:38:22的发言:

孟婆

一滴生泪

斑斑点点的魂灯亮在奈河桥的上方,灰袍的男子提着一壶酒坐在孟婆的面前,打开酒壶,清香扑鼻,孟婆并未理会,仔细地搅拌着面前的一锅汤。

男子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酒,一饮而下,说道:“今天是她化为人形的第四百七十六年整。”

孟婆三七嗤之以鼻,撇了撇嘴并未答话。泰山府君陈长生与鲤鱼精三七的故事他已经听了一千七十六遍。

四百七十六年前,泰山府君陈三生为神界无数天女的所痴迷,公子如玉大概说的就是陈三生这种神仙,又身居泰山府君的高位,自是引来无数姻缘。只是府君对一干天女向来是彬彬有礼,从不越池半步。这样洁身自好的品质更是获得天女们的青睐,直四百年前五岳齐聚的宴会上,泰山府君一直未曾漏头,众仙才察觉出了不对。

泰山府君不知所踪,最终还是天帝派来天官才查出泰山府君陈三生私自将真龙之气传于她人,自已化出本体,一块灰白的石头置在莲花池正中。天帝恼怒泰山府君的行径,故将他真身扔入鬼道,由阎君看管,每日忍受阴气噬体之苦。不过这泰山府君倒有些能耐,不足百年,便在阴间又凝练出一具魂体。

“三七,你可曾记起我。”泰山府君将碗中的酒举到孟婆的跟前,迷醉着双眼说道。

“府君醉了。我是孟婆三七,不是府君莲花池中的鲤鱼三七。”孟婆冷冷地说道。

陈长生丝毫不意外孟婆的回答,这样的对答,每日都要重复上几次。一壶酒见底,泰山府君带着微微醉意与孟婆辞别,说道:“三七,你若不是一条鱼该多好。”

孟婆皱了皱眉头,妖是无轮回的。自己虽无前世的记忆,但能守在这奈河桥熬汤,想必和那鲤鱼三七扯不上半点关系,唯一相同的怕是名字了。

山有水兮水有鲤,子悦卿兮卿不知……

歌声中透着无尽的心酸,孟婆一时间竟听痴了,待到醒悟时,腮边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下面的汤水中,泛起点点涟漪。

                                                                                                                                                                                                                                                                                                                                                                                                                                                                                                                                                                                                                                                                                                                                    

两钱老泪

“孟婆你的汤真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事吗?”

过往的鬼魂都喜欢问孟婆这个问题,孟婆总是含笑答道:“是的,它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和美好。”

“可我不想忘。”那女子蹙着眉,低低自语。

“噢。”孟婆没有答话,埋头搅着面前的汤。奈河桥上过往的生魂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愿饮尽这孟婆汤入轮回,第二种化为魂灯守在奈河桥上直到达成所愿。显然女子就属于第二种,孟婆汤虽有忘记前尘之功效,却也要饮汤之人心甘情愿,不然会毁了孟婆的修行。

那女子自此在奈河桥上呆了下来,令孟婆吃惊的是女子并未像其它生魂一般化为魂灯,而是初亡时的模样。后来孟婆才得知女子腹中已有身孕,一尸两命,孟婆虽是见惯生死,也对女子甚为同情,天下诸事莫逃不出一个“情”字。

“罢了,我就徇私一次,送你去阳间,了却心愿。”

奈河桥上女子已呆了九十七天,再有三天,那怕有腹中有鬼胎相护,也要化为魂灯,忍受灵魂焚燃之苦,永不熄灭。阎君对地府内不愿轮回的魂魄向来是苛刻的。

女子万般感谢,叩谢孟婆,约定三日后无论阳间之事如何了断,定来饮一碗孟婆汤,入轮回。

陈三生知晓此后事后,摇头苦笑道:“三七,你还是如此轻信她人。”

“她会回来的。”

“几百年了,还这么固执。”

“你说什么?”

“三七,你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

三分苦泪

三日后女子果真未能按时归来,陈三生虽是苛责孟婆几句,依旧答应在她在阎君面前尽力遮掩,并化出本体灵石,石面化为一面镜子,女子的生平在镜中尽数显现。

女子名为秋晴,本是小户人家的女子,这一生应嫁得一如意郎君,平稳一世。只是她遇到了进京赶考的学子林允泉,这一遇便误了终身。若是真如初时两情相悦倒还好,林允泉一去就再无消息,秋晴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后,不得已从家中偷跑,一路寻到京师。

秋晴找到林允泉时,刚过殿试还未曾放榜。秋晴的肚子也已显怀,林允泉见到她时先是吃了一惊后是愤怒,紧张兮兮地将秋晴连哄带骗进一家客栈,质问秋晴为何不守约定只身寻来。

秋晴委屈地拉着林允泉的手放在腹部上,说出实情。林允泉没有丝毫惊喜,在房里渡来渡去,最终还是狠心说道:“把孩子打掉。”

秋晴不愿,两人争吵一翻林允泉负气离去,秋晴则在屋里号啕大哭。一连几日不见林允泉,客栈老板以房费到期借故撵走秋晴。举目无亲的秋晴多方打听,终于在御史府外堵住林允泉。林允泉一改往日柔情,狠狠地将秋晴推翻在地。好在惊动御史府的小姐孙清,这才解了秋晴一围。

见围观人只增不减,林允泉便谎称秋晴是家中表亲,被丈夫抛弃,才特意寻到京师求自己为她主持公道。孙清带着几份疑惑问秋晴可是如此,秋晴为了肚中的孩儿只能顺着林允泉的话点头。孙清见是误会,女儿家又不便插手别人家事,便嘱咐秋晴若有事可前来寻她。

众人离去后,林允泉将秋晴重新带后客栈,跪在秋晴面前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待她好,只是自己在试卷中忘记避讳当今天子名讳,怕有杀身之祸连累秋晴。秋晴抱着林允泉痛哭,告诉他就算无缘中榜,也定会与他相守一生。

林允泉面上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心底早就做好打算。哄骗秋晴,试卷之事可大可小,而今全杖御史林大人为其周旋。秋晴感叹林允泉遇到好人,林允泉紧接着抛出重磅,孙大人有意招他为赘婿,只是秋晴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被孙府知晓,怕是两人都有杀身之祸。而今唯一办法就是秋晴堕胎,以防有心之人拿此做文章。

秋晴与林允泉大吵一架,死活不愿。林允泉先是好言相劝,后又拳打脚踢,过后又是一副要死不如两人死一起的模样,带来一壶毒酒,与秋晴共饮。

此后便是秋晴来到奈河桥上,而林允泉不见踪影。

“我要去人间。”

“三七,你莫不是傻了?不过丢了个鬼魂,我去阎君那里替你求情,想必不会有太重的责罚。”

“我要去人间。”

“不行。”

“我不是与你商量,是知会你一声。”

“三七,你怎么还是那么固执。”

“这锅汤你暂且替我熬上几日。”

  “喂,三七,你真走呀!”

……

五寸相思泪

阴间三日,阳间三月。京师早已放榜,林允泉为殿试第三甲探花。

根本陈三生的提示孟婆先去了御史府,府中一派喜气,从下人的交谈中得知,府内正筹备小姐孙清与林允泉的婚事,乱蹿了一圈,终于确定而林允泉并不在府中。气极的孟婆又到地府,此时泰山府群陈长生正拿着长柄的勺子搅着孟婆汤,面带愁色,陈三生见到她惊呼道:“三七,快来,你的汤要糊了。”

“熬汤要用心。”孟婆接过勺子搅了一周又交到陈长生的手里说道:“你堂堂一个泰山府君怎么会如此粗笨。”

“你曾说最爱喝我酿的荷花酒。”陈长生皱着眉说道。

“林允泉在哪里?”

“三七,你莫要多管闲事,现在不是挺好。”

“快说。”

陈三生见孟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诺诺地说出一个地名。孟婆听罢就要离去,又被陈三生叫道:“林允泉是娶过妻的。”

“什么?”孟婆难以置信道:“这世间的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孟婆急匆匆地离开,陈三生苦笑。他笑自己,堂堂一个泰山府君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如若不是四百多年前顺手救下那条小鲤鱼,自己该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泰山府君。

六盅病中泪

舟城县夙原乡林府的大宅灯火通明,孟婆到时,林府内其乐融融,林允泉衣锦还乡本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只是孟婆却在这一片祥和中探到一丝的不安,秋晴的魂魄不知被林允泉置于何处,竟无丝毫的阴气外泄。

夜深时月明人静,孟婆坐在高高的屋檐上,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熟悉,似是多年前曾有一个人陪她坐在高处,守着一段静谧时光。

“啊!”林府内传来惨叫,孟婆迅速依声寻去。地上一滩血迹,林元氏已无生气,林允泉被吓得缩在床角,秋晴的魂魄渗着惨淡的青色。奈河桥上每日过往的生魂无数,孟婆一眼便看出秋晴是受人控制,好在自己在阴间几年也学了少许术法,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秋晴的魂魄收到袖中。

还未等她查看其它,林府中人便闯了进来。地府不便插手人间之事,孟婆只好带了秋晴的魂魄先行离开。

回到地府孟婆将秋晴的魂魄放出,陈三生检察一翻说是秋晴魂魄受损恐怕是再也入不了轮回。孟婆气极,嚷嚷着要去找林允泉。陈三生阻拦道:“地府之人插手阴间之事,怕是要受到刑法。”

“看好你的汤。”

“喂,这是你的汤。”

孟婆不理陈三生又到了阳间,此于距离那夜已过去两日,林无氏的棺木停在大厅里,林允泉一幅情深意重的模样让孟婆误以为那夜看错了。真到夜幕降临,厅中只剩得林家父子二人,林允泉终于卸下伪装对其父林德肃说道:“昨夜虽唤来秋晴除了元氏,秋晴却不见踪影,孩儿总觉得心里甚为不安。”

“元氏已除,你可以放心娶孙府小姐过门,再不怕被御史府查出底细。”

“嗯。只是孩儿那夜感受到身边一阵阴气,接着秋晴的鬼魂便不见踪影,此事会不会有异常?”

“别怕,为父明日就清当初封印秋晴的大师前来查看。”

“多谢……”

“果真是天下男人最负人心。”再也忍受不住父子两人旁若无人的恶毒,孟婆现身说道。

“你、你是何人。”

“孟……”孟婆本想报出全名,一想到陈三生的警告,终是改了口,临时给自己编了名字又道“恶鬼陈含星。”林允泉、林德肃皆吓得四处逃窜,孟婆哪里肯放过这对父子,阴风关门,冷笑道:“你们两人今日只可活一人。”

父子跪在地上对着孟婆磕头,孟婆想到被父子残害的女子心如铁石,出声诱惑道:“林允泉,杀了林德肃赎请你的罪过,便可活。”

林允泉捂着耳朵痛苦大叫,最终还是拿起香案上的一把香火一把插在林德肃的嘴里。林德肃瞪大双眼,至死也不信独子会如此狠毒,被香烛灼伤的咽喉发出不甘的呜咽。

“哈哈哈……”

孟婆大笑,双目浮现出血红色,变出地府最凶残的鬼样,其心也逐渐不受控制,附身到林允泉身上,面带狰狞推开门朝府中各房各屋走去……

陈三生赶到时孟婆缩在林府的角落里,双臂抱着身子,小小的一团几乎被清晨的阳光化为无形。陈三生心中满是心痛,将孟婆搂在怀中,轻声说道:“三七不怕,我带你回家。”

走时,孟婆又抬头望了陈府,一十三口人死一不死状及惨,唯一生还的林允泉状若疯子,口中大喊道:“有鬼,杀人的鬼是陈含星,不是我,不是我。”

回到地府的孟婆三七大病一场,好在地府的孟婆不止她一人,这才不至于让阎君查出端倪。陈三生送孟婆回来后便不见踪影,孟婆的病时好时坏,总觉得有无数妖魔在追着自己,心头的那点恶念越来越压制不住。三七无法,只能将自己沉浸在忘川深处,忍受弱水之苦。

陈三生在忘川河寻到孟婆时,三七已是气息微弱,几乎要断了生机。好在有陈三生不知从哪里寻来一股龙气,孟婆的魂魄才得以逐渐稳固。三七醒来时,遍寻不到陈三生。以为是陈三生替自己受了责罚,只得去找阎君说出实情。

阎君听罢,并无过多苛责,只是将孟婆带到陈三生的本体前。那块本应照出三界万物轮回的三生石,已无灵气,石上的镜面也遍寻不见。阎君见状,只得用术法引来地府的阴气,这才使三生石重开轮回之镜。

七尺别离泪

几百年前,泰山府君陈三生无意救回一只小鲤鱼,养在山后的荷花池中。泰山本是人间龙气环绕的仙山,灵气充沛。小鲤鱼也经过百年的修行化为人身,只是鱼的记忆只有三秒,鲤鱼虽化为人身记忆也不过三天,泰山府君是个极为有耐心的人,与鲤鱼精朝夕相处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更是为她寻得奇珍异宝助她修行。

变故出在圣天子来泰山朝拜之时,作为泰山的府君,天子朝拜本就是大事。接连一月都在忙碌朝拜之事,而鲤鱼却被无意闯入的六皇子带走。等陈三生查觉时一行人早就回到了皇宫。六皇子也不知给鲤鱼喂了何种灵药,鲤鱼三七竟有了长长久久的记忆。这些记忆都在遇到六皇子之后,三七把六皇子当成唯一的亲人,忘了与她朝夕相伴的陈三生。

陈三生见三七与六皇子相处愉悦,虽是痛心也愿三七能有一段好姻缘,用自身的龙气封住的三七原有的妖气,只愿三七能有平凡的一生。

两人再见时已是五年后,三七跪在泰山石前,求陈三生救自己一命。陈三生在府内小仙的禀报才得知,他见到三七时,三七身上已无龙气,妖气肆意,状如妖魔。必竟有相伴百年的情谊,陈三生又心仪于三七,不扔她有此惨状,渡了少许龙气给她,希望能暂且压制住妖气再寻它法。许知三七不知使用何种术法,竟将陈三生在泰山多年修来的真龙之气洗劫一空。

陈三生的真身本是泰山上的一块巨石,在泰山下的龙脉滋养才得以成仙。被三七抽走真龙之气,陈三生又回归本体,在泰山上经受风吹日晒,虽有灵识却无法离开本体。多亏阎君相助,借地府之阴气,滋养本体。

三七得到真龙之气后,妖力被抑制,迅速回了京师。泰山一行,本为陈三生体内的龙气,如今得尝所愿回到六皇子身边。天子病重,六皇子虽才华出众,却无真龙之相,这才听了一方术士的话,以三七为引,渡得泰山府君的真龙之气为自己所用,以便能顺利登上皇位。

只是三七本为妖身,一直来被泰山府君的龙气压抑着本性,被六皇子抽干龙气后,露出本性,凶性大发,一时间六皇子府血流成河,三七造下杀孽,罪恶深重,本该受劈骨裂魂之痛,是在冥府刚幻出人身的泰山府君,自损神格将三七救回地府。

没了神格的陈三生,与泰山府君再无交集,为了报答阎君的情谊自愿留在地府化为三生石,照人前世今生之轮回,助阎君明善恶,辨是非。

三七为妖,入不得轮回;三七已入魔,成不仙;三七犯下滔天大罪,若回人间,定是被天帝所斩杀。最后还是阎君出面,一碗孟婆汤灌下,前尘往事已成过往,鲤鱼三七化为地府孟婆三七,为生魂端来一碗孟婆汤以赎自身罪过。

八味相思泪 

辞别阎君,三七回到了奈河桥上,依旧是熬着一锅自身眼泪为引的孟婆汤端为过往的生魂。

来这里的人都喜欢问孟婆一个问题:

“孟婆你的汤真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事吗?”

孟婆也总是不厌其烦的答到:“是的它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痛苦和美好。”

只是这汤渡了众生,却渡不了孟婆自己。奈河桥上魂灯点点,发出幽暗的光,这些魂灯都曾在奈河桥上等了无数个日月,最终失落的生魂所化。每一盏都是孟婆亲手点亮,她记得左边的第七十六盏是秋晴的魂灯,那个痴情的姑娘,虽最终被情郎哄骗喝下毒药,却依旧愿守护他一生,心甘情愿地被制成恶灵,成为他吓死发妻林元氏的工具。

闲时孟婆也常去三生石旁,一遍遍地看着自己的过往,有悲有喜。陈三生先是失了真龙之气,又自毁神格,最后又凭一已生魂前去泰山盗得真龙之气救得三七一命,若不是阎君一意维护,用阴气滋养,怕是连这三生之境也维持不住。

三生、三七。多么像的名字呀,如同兄妹。

轮回镜上千百过往,三七明白,有些人始于终见,却无终老。自己的心自始之终唯有六皇子一人,所以才心甘情愿被他所骗。

直到那日阎君嫌地府人过多,让阴差清查因执念留在地府之人,孟婆协助官差摘下一盏盏魂灯,魂灯的执念化为阴魂,不问缘由皆是一碗孟婆汤送入轮回。魂魄受损的秋晴也因此受益,转世投胎。

接到第八百四一盏魂灯时,孟婆三七止不住眼中的泪水。那魂灯是已成帝王的六皇子所化,他在饮下孟婆汤前开口说道:“三七,对不起。”

摘下所有的魂灯,奈河桥上恢复往日的阴暗。孟婆三七找到阎君,求赐下一碗孟婆汤以忘前尘旧事。孟婆汤虽为孟婆所熬制,生魂饮下无一不忘记所有,唯有孟婆自己若要入轮回,得由阎君同意,加持阴气才能使孟婆汤对孟婆自己管用。

“你可是要入轮回?”阎君问道。

“不,三七只求忘记前尘旧事。”孟婆答道。

阎君长叹口气,终是同意了孟婆的请求。亲手盛成一碗汤端到孟婆的面前说道:“再过百年,三生石又该结出魂体了。”

“三七愿见到三生时,犹如新生。”孟婆微笑,将汤饮尽后,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阎君说道:“我是谁,我在哪里?”

“你是孟婆,掌管奈河桥。”

“遵命。”

孟婆转身离去,阎君来到三生石旁苦笑道:“三生呀,待你醒来,又有故事可讲了。”

三生石的轮回镜上闪烁着七彩光芒,像是回应着阎君的话。

百年后,一灰袍的男子提着酒侍在孟婆的面前自顾自地倒了一碗酒,一饮而下,说道:“三七,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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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迷]吴越飞在2021-8-2020:39:22的发言:
红石
天边一道长龙似的闪电斜劈过来,黑压压的乌云发出雷鸣般的怒吼,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了下来,还未等李雪玉一行人反应过来,雨滴便串连成线,成了一道雨幕。李雪玉无奈地看了看四周推了下赵理说道:“喂,你家到底还有多远。”
赵理挠了挠头指着前面的大山说道:“翻过这座山再走三公里就到了。”
“啊!”李雪玉绝望地叫道,将身子挂靠在赵理的身上说道:“我不走了,你背我。”
“好。”赵理将身后的背包背到胸前,作势要背李雪玉。吴越飞见状摇了摇头拍了拍李雪玉的肩膀说道:“别闹了,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李雪玉撅着嘴右脚踢在赵理的小腿上嘟囔道:“都怪你。”赵理憨憨地笑道:“都怪我,出来也不看天气预报。”
“哼。”李雪玉将头扭到一边,惊奇地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兴奋地指着前方大叫道:“快看,有山洞,我们快去避避雨。”
“不能去。”赵理拉住李雪玉的衣袖说道。
“为什么?你是想把我们淋死?”李雪玉跺着脚凶巴巴地说道。
“我……,那……”赵理揪着头发语无伦次地说着。瓢泼似的大雨不但将众人的衣衫淋透,冰冷的寒意也带走了众人的耐心。不等赵理组织好语言,吴越飞便率先拉着李雪玉朝山洞走去。赵理在后面急得大叫,终究没抵挡住急于躲雨的三人。进了洞,陈肃拿出包里的罗盘四外转悠。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左右摇摆没个定向,李雪玉放下手中的水壶瞪着眼睛惊道:“这里不会有鬼吧。”
“瞎说。这世上那里有鬼。”吴越飞皱着眉头喊道:“阿肃别瞎捣鼓了,一会雨停我们就走。”陈肃皱着眉头说道:“按八卦方位来讲这洞四处无遮无挡,按说不该有阴气,可这罗盘……”
“不对劲的很。”李雪玉学着陈肃的样子说道:“罗盘底下放块磁石怎么会对劲?”
翻转过来的罗盘果真粘着一块磁石,陈肃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慌忙扣下磁石,可罗盘的指针转得更为诡异,指针绕着整罗盘飞速地旋转。陈肃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这次罗盘上无任何外物,表情凝重的将罗盘递到吴越飞、李雪玉的面前说道:“这洞说不定真有鬼。”
李雪玉接过罗盘上下翻看了一遍,确定上面并未有异物,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真是撞鬼了。”吴越飞一个爆栗敲在李雪玉的头上说道:“瞎说什么,雨停了,赶紧走。”
几人抬头外面的雨果真停了,赵理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洞外招呼着几个人说道:“这雨指不定啥时候又要下了,赶紧走。”吴越飞拉着李雪玉的胳膊往下拽,陈肃也不敢独自停留,赶紧跟着两人出了山洞。
经过这一翻折腾,一行四人到达村子已经半夜,好在出行前赵理就已给其父赵树行打过电话,四人才得以吃上一顿饱饭,又洗了个热水澡。李雪玉累得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赵理也被父母叫回了屋嘘寒问暖。唯有陈肃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借着月光陈肃手中红色石子泛着妖异的红光。红石是从今天避雨的那个洞里寻来,当时只觉得好看,顺手装在口袋里,此时借着月光只觉得这红石异常的妖艳。陈肃举着红石不受控制地向外走去,机械地打开房门。
次日,几人醒来独独不见陈肃。初时还以为他去了村里闲逛,直到临近中午陈肃还未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细的李雪玉在陈肃的床上捡到一粒红色的石子,赵理看罢脸色大变,紧张地说道:“他不会又去了红岩洞?”
“红岩洞,什么地方?”李雪玉问道。
“昨天避雨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村子里的禁地。”赵理说道:“老辈人说那里是个被恶魔诅咒过的地方。”
“快走。”吴越飞说罢拿起登山包率先出了门。李雪玉、赵理两人也紧紧地跟在后面,好在山洞离得不远,赵理又借了个摩托不大会便到了红岩洞外。下了车吴越飞和李雪玉拿起包就往里走,赵理像昨天一样踌躇了许久,这才喃喃说道:“吴哥,你照顾好玉儿,我就不去了。”
吴越飞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赵理点了点头,李雪玉呸了一声说道:“胆小鬼。”
“我、我不是。”赵理略带苍白地解释道:“三十年前,村里好多人都死在这个洞里。”
“啊。”李雪玉吃了一惊正要问清缘由,吴越飞拉住她衣袖说道:“找人要紧。”
两人举着手电进了山洞,留赵理一人魂不守舍地等在洞外。
山洞很深,两人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前行,拐过一个石门整个山洞都泛着诡异地红光。李雪玉将手电的光线打在洞内的石壁上,惊奇地发现整个石壁都布满红色的宝石,顺时发出了惊叫:“吴哥,我们发财了。”
“你想多了。”吴越飞摇摇头说道:“三十年前就有地质专家来过,这洞里不过是此炭分子结构的石头,虽类似于宝石,却无实际价值。”
“噢。”李雪玉带着失落抠下一小块松动的石子放在口袋。一路上李雪玉只顾得惊奇洞里红色石壁的怪异,根本没注意到吴越飞几个闪身不见了踪影。等她发现时,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巨大的法阵,石壁上依旧是妖艳的红色,脚下和四周被画着巨大的法咒。李雪玉一阵眩晕,恐惧铺满了整个内心。恍惚中她看到自己穿着蔚蓝色的衣裙,身处在一个大宅中,周围一群人形的怪物伸着十指朝她扑来……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李雪玉揉了揉头,依旧是脑袋发晕。赵理坐在她的床边,看她醒来喜色上头,说道:“你醒了。”
“嗯。”李雪玉恼怒他在红岩洞时的退缩,带着几份冷淡问道:“吴哥呢?找到陈肃了没?”
“陈肃已被送到医院了。”推门而进的吴越飞答道。
“啊,陈肃怎么了?”李雪玉问道。
吴越飞、赵理两个均沉默,李雪玉急得直跳脚,大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呀。”吴越飞这才递过手机,上面的照片赫然看出是个模糊的人形,只是那人身上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流着黄色的脓水,李雪玉忍不住大声干呕起来。等胃里舒服了些这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当时我与你走散,听到你的尖叫声后找到你。发现陈肃躺在你的不远处,身上已经成这样了,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我也不敢相信这个‘怪物’就是陈肃。”吴越飞特意把怪物两字加重,李雪玉愣了愣神,随即双手乱抓哭喊到:“别过来,别过来。”
赵理把李雪玉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道:“别怕,有我呢。”李雪玉慢慢平静下来,对着二人说道:“在我晕倒前,仿佛化身为一个身着民国学生装的女孩,梳着两条辫子,很漂亮。在一处古宅里一大堆长得和照片里陈肃一样的怪物围着我,我害怕极了就大声的叫了起来。”
李雪玉接过赵理递过的一杯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然后我又回到了山洞,看到赵理扑了过来与一个女怪物打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怪物是女的?”赵理问道:“陈肃被救出的时候,身上都是脓泡,若不是身上的衣服根本就分清是谁。”
“她很漂亮。”李雪玉肯定地说道:“她的脸与常人无异,只是身上也滴着黄色的脓水,和陈肃一样。”
“林家古宅。”吴越飞插话道:“你看到的宅子可是林家古宅?”
李雪玉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说罢便抱着头,左手握拳不住地拍打自已的脑袋。赵理心疼地把李雪玉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慰着她。
最终三人还是觉定去一次林家古宅,毕竟李雪玉的梦境太过怪异。三人收拾好行囊,刚要走被赵树行叫住。只见他提了一个包裹对三人说道:“林宅我熟,陪你们一起去吧。”
林家古宅虽在村西头不远,自己也从小与村里的小伙伴们翻墙撬锁进去玩,根本就不需要父亲的陪伴。但必竟是赵父开了口,多个人就多个胆量,一行四人向林宅走去。
林宅虽是荒废了多年,大家的风范依旧在,青砖绿瓦,异兽环绕,无不彰显着初时的荣耀。李雪玉自打进了林宅目光就有点不对劲,赵理极为担心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四人转了一圈无任何发现,李雪玉咬着嘴唇说道:“我们在这住一晚吧。”
“住这?别开玩笑了。这里一到半夜就闹鬼,是吧,爹。”胆小的赵理求助地望着赵树行说道。”
“阿理,你回去拿行李。”赵树行皱着闷头说道:“三十年了,也该见天了。”
“啊!”赵理吃惊地站在原地,一向父亲都不喜欢自己靠近林家古宅说是里面有吃人的妖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赵树行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相册,对着赵理说:“你爷爷便死在这宅子里。”说罢将相册递给赵理,指着中间的一个人说:“这是你爷爷赵二,当时作为地质队的向导,照了这张照片。”
时光顺着一张照片跟着赵树行的记忆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村里放羊的赵二发现了红岩洞里的红石,以为自己要发了大财,用炸药炸开口洞口,也引来了当地**地注意,红石上交,国家派来了一支地质队。
村里穷没招待地质队的地方,地质队就住进了林家古宅,而率先发现红石的林二就成了地质队的向导。在林二的带领下地质队顺利找到了红岩洞,也敲下了红石的样本。当夜地质队众人为了感谢林二为国家发现宝藏,便设了宴,一行人喝得大醉。次日,村里人寻来时,地质队的全队连林二都成了全身流脓的怪物,包里的红石也不知何原因化为灰白色。
国家派人把地质队的人连同林二接走,说是治疗。一个月后,十二岁的赵树行清晰地记着两个穿军装的人带回了父亲的骨灰,说是感染病毒不治身亡。随后红岩洞里便砌了一道石门,再也不准人进入。
赵树行又翻开一页指着其中的一张说道:“这一张是我在地质队的相机里发现的,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来接他们的人走得很匆忙,我是后来在角落里发现相机的。”
照片拍得很模糊,勉强可以看到是一个挽着发髻的女子,脸庞清秀,只是身上臃肿不堪,地上还能明显地看到水迹。
“就是她。”李雪玉大叫道:“我在洞里见到的就是她。”
众人沉默,这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无论如何在这里住一晚是无可避免的,赵树行与赵理两人回去拿行礼,吴越飞、李雪玉两人才留下来打扫房间。
打扫完房间吴越飞、李雪玉两人坐在庭院里,阳光正好,照得人暖暖的。李雪玉眯着眼望着天问道:“吴哥,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一晃三年过去了。”
“嗯。”吴越飞答道:“时间过得真快。”
“是呀。”李雪玉从颈上拉出一条红绳对着吴越飞说道:“你看,这块玉是不是和红岩洞里的石头很像?”
“你想多了。”吴越飞瞄了眼穿着红绳的玉石说道:“这块红玉是我家传之物。”
“噢。”李雪玉应了声,解下脖子上的玉石又说道:“那个怪物说,这是她的。”
吴越飞按过玉石重新挂在李雪玉的脖子上说道:“这块玉和你有缘,你就安心地戴着。”
李雪玉应了声,两人陷入了沉默。好在不久后赵理父子带着行礼回到了林宅,这才得以化解尴尬。四人在林家古宅住了一夜,除了蚊子多点,一切无恙。次日众人醒来,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赵树行抽着烟与赵理、吴越飞商议着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时,闲转的李雪玉竟然发现了一条暗道。暗道极长,尽头被大石堆上,四人扫兴而归,最终决定要再住几晚,一周过后过去,依旧是除了蚊虫叮咬别无异常。
李雪玉忍不住了,嚷嚷着要回去。一向沉默的吴越飞接了腔,说道:“后天就是月圆了,你暂且忍耐几日。”
赵树行听罢一拍大腿说道:“地质队出事那天正好是十五。”
李雪玉无奈只得嘱咐赵理给自己多带点蚊香与花露水。十五那夜众人围坐一圈,期待着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夜泛着点点星光,屋里的四人终是抵不过困意,昏昏欲睡。细琐的声响在林宅响起,吴越飞最先争开眼,推了推李雪玉,李雪玉见他食指放在嘴上做着禁声的手势,也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心中虽有疑问,但长久来的信任,让李雪玉不自主的跟在吴越飞的身后,进了暗道。
与前两日不同的是,暗道泛着幽光,尽头的巨石也不见了踪影,两人出了暗道。李雪玉心头的恐惧越来越盛,暗道通向的石洞墙壁上泛着红光,赫然是几日前出事的红岩洞。李雪玉颤抖着拉着吴越飞的衣角说道:“吴哥,我怕,我们回去吧。”
“跟我走。”吴越飞双眼泛着红光,盯着李雪玉说道。李雪玉只觉得那双红目中有着无尽的诱惑,呆板地说道:“好。”
依旧是几日前的那个画满符咒的法阵,吴越飞将李雪玉领置在洞**,取下她颈中的玉佩叫道:“穗穗,我回来了。”
黑暗中走出一个面孔清秀的女子,犹如凝脂的脸上带着几份苍白,只是身上鼓着大大小小的脓泡,像是一个未完全变身癞蛤蟆,每走一步便趟出一道脓水,那个女子缓缓开口道:“川哥,我早就是该死之人,放手吧。已经死那么多人了。”
“不。”吴越飞固执地说道:“这次一定能成功,信我。”
“好。”林穗顺从地点了点头,接过吴越飞手中的玉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与李雪玉面对面坐下。
吴越飞手捏法印,口中念念有词。石壁上的符咒化为点点金光似是活了过来,金光打进林穗的体内,脖子上的红宝石浮上半空发出妖异的红光,林穗身上似是有东西逐渐被红光抽走,终于,玉佩落了下来。林穗倒在地上,再无生机,吴越飞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玉佩重新戴在了李雪玉的脖子上。
符咒声起,石壁上重新泛出金光,而此时金光刚涌入李雪玉体内,玉佩重新泛起红光,点点红光随着金光流入李雪玉体内。吴越飞泛着微笑,他知这等了近三百年的事终于要成了。世间终究有个词叫乐极生悲,玉佩里的红光还未流尽,就硬生生地被一个罗盘砸落在地。吴越飞也受到术法的反噬,一口老血喷得极远。
罗盘的主人见壮急忙退后几步,大叫道:“吴哥收手吧。那怪物已死。”
“不。”吴越飞起身扑向那人大叫道:“陈肃,你坏我好事,死……”
那死字就拉得极长,状如疯魔之人,陈肃心头念着与吴越飞相处的情意,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只是一味闪避,又加上罗盘不在手上,一时没了武器,渐渐落了下风,被吴越飞掐住脖子,逐渐透不过气来。
“吴哥。”醒来的李雪玉见此情愿,面带泪水,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敬重的大哥会如此待她。
吴越飞被李雪玉的声音吸引,陈肃趁机摆脱了他的禁锢,大口喘着粗气。李雪玉又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打定好了一切?”
“是。”吴越飞咬着牙点了点头,说道:“把玉佩还我。”
“不。”李雪玉固执地说道,未等吴越飞反应过来,举起那枚玉佩重重要摔在地上。随着玉佩地坠地,吴越飞的身子也来越干枯,此时四分五裂的玉佩里溢出一抹红光,萦绕在吴越飞的身边。吴越飞伸手面带柔情对着那抹红光说道:“穗穗,终于解脱了。”吴越飞的身体迅速衰老,最终成了一具干尸。
李雪玉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陈肃心疼地看着玉佩说道:“乱摔东西,不然好歹好能卖向个钱。”
伤心欲绝地李雪玉顾不得跟陈肃计较这些,冷眼说道:“你说过,不会杀他的。”
“喂,姑奶奶,搞明白摔玉佩的是你。”陈肃气得跳脚大叫道:“我又怎么会知道玉佩和他命脉相连。”
李雪玉不再说话,捡起玉佩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她还记得第一次与吴越飞相遇时,就是因为这枚玉佩。那时李雪玉第一次参加探险,就撞上了被小偷光顾的吴越飞,一向是百米赛跑冠军的李雪玉奋力帮吴越飞追回了玉佩。吴越飞看后只是淡淡地说道:“这玉佩和你有缘,送你了。”
直到看到红岩洞里的红石,才明白为何吴越飞说玉佩和自己有缘。这玉佩分明就像个怪物,李雪玉追上小偷时,小偷的手上满是燎泡,还有自己宿舍里的女孩只要不小心碰到它,手指就像烧伤一样肿起水泡。
第一次误入红岩洞时,若不是陈肃舍命相救,怕当时就成了林穗的寄体。陈肃也因为救自己而得上怪病,好在几天前陈肃平安归来。躲在暗处,与自己定了这出戏。
“别想了,走吧。”陈肃装好罗盘说道。
李雪玉站起身,依依不舍的环顾着四周,刚要走时,赵氏父子从暗道出来。两人看到李雪玉,又看到陈肃,先是一惊后喜,赵理跳过去抱住陈肃道:“你没事了。”
“喂喂,我是男的,男的。”陈肃一把推开赵理说道:“医生说是过敏感染,好在问题不大,吃了点药就好了。”
“不对,当初地质队的人都为此搭上了性命,你怎么没事?”赵树行说道。
陈肃还未来得及答话,李雪玉就把手中已碎了得玉佩放在赵树行的手中,瞬时赵树行的手上出现一大串的燎泡,赵树行慌忙把玉佩摔在地上,惊道:“这是怎么回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红石里有放射性物质。”李雪玉答道:“只是不同的人对这放射源所产生的反应也不一样。”李雪玉将玉佩捡起握住,随后摊开手掌,手上一点痕迹也没有。而赵树行手上的燎泡,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当年地质队接触的红石较多,所以都死于非命。”陈肃紧接着答道:“我问过省城里的专家,红石的放射性也是有时效性的,月圆时更为致命。只能说地质队的人时运不佳。”
“她呢?”李雪玉指了指地上林穗的尸体说道:“一个人怎么可以活这么久?”
“赵叔,你可记得县志上记载,林氏独子允泉与鬼怪交易,最终没履行承诺被害满门?”
“有这回事。”赵树行点了点头说道:“后来一个叫无川的道士虽是镇压住恶鬼,却也害得林氏满门尽丧,只有管家之女林穗活了下来。”
“唉,吴越飞便是无川。”陈肃说道。
赵氏父子皆是大惊,李雪玉早前听陈肃讲过,虽不再惊讶,却对着吴越飞的衣衫抹起眼泪。“林氏惨案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一个人怎么能活那么久?”赵理不可置信地问道。
“道家逆天改命之术。”陈肃卖了个关子说道:“当初无川来到林府,无力救下被感染的众人,只有这林穗在那时虽是逃过一劫。怕是最后难逃宿命,感染之后无川在红岩洞布下法阵,试图救林穗一命,可惜功亏一篑,只保住她一张面孔。林穗的身体也因此异变,不人不鬼的活了几百年。”
“不对,县志上明明说是鬼怪所为。”赵树行摇头说道。
“那么久的事,县志已不足为信。三百年前人们对放射性物质本就没有概念,又加上林允泉中举后全家惨死,编造鬼怪一事不足为奇。”陈肃说道:“如我猜测没错,陈含星、林允泉应是第一个接触红石之人,那是的科技对放射性物质没概念,林允泉因为体质原因没被红石里的放射性物质所感染,而林氏其它族人却难逃一死。林允泉以为陈含星是鬼怪害死他的家人,当时县令不信,判他流放三千里。”
“不对,我手上的水泡怎会自行消失?”赵树行摊开手掌,原来掌心里的水泡果真再无踪影。
“时间长了,放射性小了呗。”陈肃随口说道。赵树行摇摇头刚要发问陈肃又接着说:“如果红石还有放射性,那么咱俩在这红岩洞呆了这么久,早已溃烂而亡。”
“我,我们还是走吧。”赵理缩小缩脖子,害怕地望着洞壁上的红色石头。
“胆小鬼。”李雪玉给了赵理一个眼神,说道:“红石要真还有放射性,我们早就完玩了。”
“你当时的一身水泡又做何解释?”赵树行问道。
“咳咳……”陈肃干咳了两声说道:“当时为了救雪玉,我……”
“不就抱了林穗那个怪物一下吗?”李雪玉嘟着嘴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唉。你能不能别提,再说我隔夜饭就要吐出来了。”陈肃接腔道:“我说,你们三也离林穗远点,免得被感染。”
三人被他这么一吓,赶紧走得远远的。本是打算这样一走了之,最后还是在李雪玉的提议下,搬来一壶汽油将林穗的尸体焚烧干净。而吴越之却被众人背了出去,交给公安机关结案。
一个月后,吴越飞的尸体被一所医学院带走。据说众多专家都解释不出,通过DNA对比那具干尸确实是吴越飞的,可为检测骨龄有三百来岁。陈肃和李雪玉告别,嘱咐她保存好玉佩,红岩洞中的红石虽没有了放射性物质的存在,但这块玉佩由于被无川的法力加持过,依旧要小心。
“为何是我?”陈肃离去时,李雪玉问道:“还等了三年。”
“三百年来无川一直在为林穗寻找合适的寄体,期间她人都是承受不住红石的放射而死亡。直到遇到了你。”陈肃答道:“我想吴越飞心里也是有你的吧,不然他也不会等了三年,直到你与赵理在一起,才又动了杀心。”
李雪玉听罢,久久不语。她不知自己该是庆幸还是庆幸,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21-10-10 17:27:5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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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魂兮
  45楼 七褂中级  13009帖  2006/5/11 10:27: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紫金城金主
点击进入抢亲页面浅聍 今日帖数:今日0 帖 点击参与风云风云0-1 届 琅孉 蒹葭诗社纪念品 七彩豆之护身黑豆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0/10 17:28:21 [只看该作者]

                                        我对西风犹整冠    

城墙上春风拉扯着旌旗,在暖阳下飘荡。城墙外春意满满,嫩绿的柳刚发了芽,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在田野间绽放。    

孟可悟颤巍巍地登上城楼,发昏的双眼望着原野上的军队,阳光晃了眼。这情景二十年来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兵临城下。龙城自古是西北的要塞,二十年来孟可悟守着这座城抵御了无数次外族的入侵。而今孟可悟回头望着城内被扒光皮的柳树,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清兵围城已半年之久,从冬日的第一场雪到今日的草木皆青。孟可悟带着龙城的将士已经守了一百七十三天。围而不攻,清兵斩断龙城与外界供给的线路,好在龙城内有条暗河,水源未断,这才不至于全无生路。只是这连树皮、草根都扒尽的日子,孟可悟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龙城若破,大明灭亡在即。所以除了死守龙城,他别无选择。    

与往日的繁华不同,龙城内此刻一片寂静。冷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孟可悟懂得,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日子,哪有心思开门做生意。在饥饿面前县主家也未曾有余粮,近一个月来孟可悟和士兵一样咀嚼着掺着树皮、草根的稀汤。腿上的浮肿也在这几日越发的明显,一按就是一个深坑。   

春日的暖阳慵懒地照着,孟可悟抬头对着阳光,一阵恍惚。难道真没办法了吗?孟可悟静止在街道上,任由阳光散落。龙城的春风一如二十年前的那般和煦,只是孟可悟知道自己这次再也躲不过去了。此时的大明朝内忧外患,诸事纷杂,已经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半年来孟可悟派出去了十三队死卫,至今未有一人传来消息。最后一队死卫由其子孟存忠带领,孟可悟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伯伯,你要这个吗?只要十吊钱。”     

孟可悟的思绪被一个年幼的孩子打断,低头看到一个手脚瘦弱的孩子端着一个破旧的瓦盆,里面放着十几个扇贝与两条泥鳅。也不知孩子是从哪里寻来,龙城内虽有暗河,却也少见这些东西。    

“伯伯不要,你留着吃吧。”孟可悟摸了摸男孩的头说道。    

“哦。”男孩收起瓦盆失望地转了身,孟可悟这时才发现,男孩的头极为的大,与瘦小的身子有着说不出的不相称。    

“等等。”孟可悟生了怜惜,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塞在男孩的手中说道:“我没带钱,拿这个跟你换可好?”     

这玉佩的价值又岂是十吊钱可衡量的?只是在这乱世,再贵的宝物也抵不上一份吃食。孟可悟不知何原因男孩会求十吊钱,一面是怜惜男孩的瘦弱,一面是想到家中的老妻已许久未曾食过一顿饱饭了。男孩欣喜,将手中的瓦盆郑重地递于孟可悟的手中,双手在褂子上使劲蹭了蹭刚想接过孟可悟手中的玉佩,就被斜巷里冲出的男子撞向了一边。男子骂骂咧咧地从孟可悟手中抢过瓦盆指着男孩大骂道:“小兔崽子,有吃的不孝敬你老爹。”     

孟可悟一下子蒙在那里,还未等得及他反应过来男孩就站起身冲了过来,夺过瓦盆说道:“爹,我已经将这些卖给这位伯伯了。”     

“小兔崽子,自己都要饿死了,要钱做什么。”男子一巴掌拍下去,男孩硕大的头骨竟在他的巴掌下炸裂,男孩倒地,无数条软虫从男孩的脑袋爬出。    

孟可悟望着面前诡异的一幕一阵反胃,忍不住靠墙呕吐起来,男子过了初时的惊鄂,趴在地上扯拉着男孩的尸体大叫道:“小万,你起来。快起来,不许装死。”     

男孩再也应不了声,男子发了疯,拍打着男孩的身体叫嚷着。孟可悟干呕了几声,空荡荡的胃吐出任何东西。到底是龙城的县主,孟可悟很快发现事情的不对。干净的

街道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站在远处围观,小声地议论着。城不能再乱了,孟可悟一把扯住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道:“他死了。”     “是你害死了他。”男人对着孟可悟拳打脚踢,好在此地离城门不远,领队的将领赵淮安将孟可悟解救出来。孟可悟望着面前带着菜色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赵淮安放了他。自己则擦着嘴角的血迹一拐一瘸地向城中走去。两旁的街道三三两两的门缓缓打开,零散的百姓跪在门口。孟可悟不断的对着四周拱手,算是给百姓的回礼。   

 初到龙城时他还是个刚满十七的毛头小火,京中的权贵之子,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龙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期间抵御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攻城掠池,朝廷的嘉奖无数。世家子弟战功赫赫,本不该困在这荒僻的地方,只是孟可悟爱民如子的行径让龙城百姓多次自发请愿,孟可悟一留便是二十年。   

 处理完城中的诸项事情,孟可悟才得了空闲,刚想去看看家中老妻,却被赵淮安堵个正着。赵淮安押着上午在街道上碰到的男人,满脸愤恨地说道:“这人在城中妖言惑众,说县主撒下蛊毒,才使他儿子小万死于非命。”    

 孟可悟这才回忆过来,那名叫小万的男孩死状确实古怪,只是自己当时急于脱身未能细查。龙城的百姓对自己虽是爱戴,可这半年来饥不饱食的生活,再有妖言溢出,怕是真要反了。    

民心不可乱,孟可悟定了定神指着男子说道:“杖责二十,挂在城门以儆效尤。”赵淮安领命,押走了男子。孟可悟回屋先去看了发妻,妻子林穗嫁于他已近二十年,这些年除了百姓的爱戴,未回京的原因多半因为林穗,林穗家在龙城,是林府管家林成之女。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却也秀外慧中,又为自己生下独子孟存忠。    

林穗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两声,孟可悟轻手轻脚进屋到底是惊醒了她。林穗撑起身轻唤道:“老爷。”孟可悟急步上前,在林穗的身后掂了个枕头,使她半躺在床上,孟可悟望着发妻瘦黄的面孔,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拉着林穗地手说道:“你受苦了。”     

“老爷说什么呢?”林穗捂着嘴,咳嗽了几下又道:“是妾身拖累了老爷。”     孟可悟摇摇头,将发妻搂在怀里,林穗小心翼翼地问道:“幼时曾听朴哥说府中有暗道,说不定可通城外,老爷何不前去林府试试?”     

“暗道?”孟可悟一惊,若是真有暗道,倒可解龙城之难。    

出了屋碰上前来复命的赵淮安,孟可悟这才想起赵淮安来军中之前曾在林府当过一段护卫,便问道:“你可曾知晓林府有通往城外的暗道?”赵淮安抓了抓头发,说道:“县主说笑了,林府若有暗道,龙城早已得救。那会有今日的困境?”孟可悟想了想,觉得赵淮安说的在理,自打龙城被困以来,林府也曾拿出钱粮接济城中众人。自己又娶了林府管家之女,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事情。若是龙城破了,林府的荣耀便也不复从前。但无论如何,该去林府试一试。    

孟可悟打定主意,只身一人朝林府走去。龙城虽已被困半年,城中饥荒接连,但林府到底家大业大,饭桌上的饮食虽有节俭却依旧有酒有肉。孟可悟望着满桌的饭菜难以下咽,蹉跎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下官听人所言,林府内有暗道可通城外,不知此事可为真?”     

“谣言不足信,府内若真有暗道,我与允泉也不会留在这里等死。”林德肃说道。    孟可悟揣测着林德肃的话,确有几份道理,被困半年来林府虽不缺吃穿,但日子也不比从前。富人向来极为惜命,若真有暗道,林老爷怕是早就带着一家老小逃之夭夭。孟可悟又想起今晚林府的吃食,心底极为不舒服,保家卫国的将士草根果脯,而林家却囤积大量粮食抬高物价。    

“龙城有难,望林老爷能不计前嫌,助在下一臂之力。”     

林德肃半躺在太师椅里眯着眼,半响未曾作声,孟可悟只得又开口说道:“下官恳请林老爷能求民于水火,开仓放粮。”     

“龙城被困半年来,林府设棚施粥,花费已不下千两银子。”林德肃眼神里射出一道精光沉声道。孟可悟听此话,更是气急,只是到底是有求于他人,这龙城唯一有存粮的只有林府。忍住心头的怒火孟可悟沉声说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城若破了,林府的荣耀怕是也不复从前。”     

“天下易主,与我何干。”林德肃冷笑道:“大明早已腐败,清兵入关已成定局。”     

“你……”孟可悟气极。林德肃则接着说道:“当年我儿允泉在朝堂上为国效力,最终落得疯颠之症。”     

孟可悟听罢,自知是朝廷理亏,当年林府独子林允泉以举人之身入得翰林院编写史书,却因一篇言论忘记避讳当今天子的名讳牵连入狱,多亏林府多方打点才保得性命。人虽救了下来,却得了疯癫之症。    

“民以国为本,林少爷之事下官也深感痛切,但望林老爷看在龙城千余口人的份上,救民于水火。”孟可悟起身,对着林成叩拜。林成不愿受孟可悟大礼,起身站在一边说道:“大人这是干什么?我林府虽经商多年,但要养活府内十几口人,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罢了、罢了,既是大人开口,明天我就嘱咐下去,粮价降下三成。”林德肃摇了摇手说道。    

“多谢。”孟可悟抱拳说道,起身时头目眩晕,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油灯的微光下岳丈俯桌而眠。孟可悟刚将身上的薄被搭在他的身上,林成就被惊醒。望着面黄肌瘦的岳丈,孟可悟的心底满是愧疚,林府给的口粮大半被林成用来接济孟可悟两口。    “穗穗可好?”     

“怪是熬不过春天了。”     

林成拨着油灯芯的手顿了顿,手中的铜针掉落在桌子上,孟可悟看着老人颤巍巍的手心中甚痛,军中医生说林穗身体亏空需静养补充营养,可龙城这境地吃饭都成问题,只能任由林穗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林成失神地重复着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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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可悟翻来覆去一夜未眠,次日起了大早,林家的粮店果真挂出了降价的消息。孟可悟回了府衙,正赶上焦急寻他的赵淮安。赵淮安双目红肿,将一串军牌交到孟可悟的手中。孟可悟颤抖地接过军牌,用衣袖仔细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最上面的一块赫然写着“忠”字,孟可悟将其余军牌揣在怀中,唯独将这块放在手心里仔细擦拭,军牌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本是竹木色的军牌此时已成了深褐色。    

“忠哥也走了。”赵淮安说道:“我们降了吧。”     

“你可知,龙城若破,大明危矣。龙城的男儿,只有战死沙场,绝不做缩头乌龟。”拇指摩挲着军牌上的“忠”字,孟可悟心中满是悲痛,却不愿在赵举淮安面前表露出来。他知自己是整个龙城的支柱,若是他倒了,龙城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大人。”赵淮安带着悲愤说道:“朝廷腐败已久,龙城被困半年,难道真没丁点消息传出去吗?”     

孟可悟身形一定,赵淮安的话他又何尝没想过?龙城突围的死士,每一个都被清兵斩杀,尸体挂在城外,随身携带的军牌往往被清兵抛上城楼以示恩怀。孟可悟还记得孟存忠辞别的那一晚,虽是不舍却依旧亲手将儿子编入突围的死卫,孟存忠更是无半点怨言,只是嘱托父亲照顾好母亲。龙城离京师虽远,但半年来朝廷也该觉察到龙城的异常。而今,龙城被困,京师方面无任何消息。    

“士可杀不可辱。”孟可悟将衣衫上的褶皱拉平说道:“我若降了,怎对得起存忠和那些为龙城奋战至死的将士。”     

“大人……”赵淮定绝望的声音在孟可悟身后响起:“昨夜陈含星的尸身无故不见,今早城中都在传言大人为一已之私信奉巫盎之术,要害死全城人性命。”     

孟可悟这才想起,陈含星就是昨天男孩小万的父亲,被自己令人杖责二十挂在城楼上。成年男人挨上二十棍不会轻易毙命,怎么会是尸身不见?    

“怎么回事?”     

“据昨天守夜的士兵说,夜间无任何异常,次日陈含星的尸身便不见踪影。”     

“我是问,人为何会被打死。”孟可悟大怒,当时他根本就没想要人性命,所以才会下令杖责二十,还想等到风声过后把人放了。   

“龙城人已缺食许久,那人也没挨两下便失去性命。”赵淮安说道。    

“罢了。”孟可悟摆了摆手,只觉得身心极累,说道:“或是他自活过来了吧。”     

赵淮安未再答话,直到孟可悟离去才转了身。赵淮安回屋,一个人影迎了上来,那人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赵淮安摇了摇头,那人又道:“看来要下上一剂猛药了。”    

 三日来,林家粮店虽挂出了降价的消息,但让孟可悟失望的是,排队买粮的人寥寥可数。孟可悟心情烦闷,本想着林家粮价下调,百姓能购得米面熬过被围困的日子,但今日看来,龙城之危远不是下调粮价可解决的。孟可悟满脑子的烦心事,也无心处理公务,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林府门口,正碰上要出门的林成。对于这个岳丈他是打心底里尊敬,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妻子林穗的父亲。林成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对着孟可悟说道:“快,给穗穗送去。”孟可悟打开红布,是一棵人参,在平时也价值千金。    

“那里来的。”孟可悟问道。   

 “林、林老爷给的。”林成含糊地答道。孟可悟自是不信,林德肃若是有心帮他,怕是这棵人参早就被林穗服下,也不会等到今日。    

“你就别管了,救穗穗要紧,存忠过世的消息一定要瞒住穗穗。”林成说完孟可悟推出门槛,转向回了林府。孟可悟又何尝不知,林穗已是强弩之末,独子孟存忠死去的消息不用岳丈交代,他也知轻重。此时心头还有万般疑问,但人参却实实在在放在手里,终究是发妻的性命重要,长叹了口气,将人参包好向县衙走去。    

一碗参汤下去,林穗的脸色红润了些,话语中也带了几份力气,说道:“爹爹可帮你找到暗道?”孟可悟摇头说道:“好好养病,你就别操心此事了。”     

“不应该呀,朴哥确实说过。龙城被围半年以来,林府一直有粮出售,大人没查出端倪,这粮会不会就从暗道运来?”林穗说道。    

孟可悟听罢,陷入沉思。成亲前就听人提起过妻舅朴哥,十岁时意外落水身亡。今日想来果真有诸多疑点,难不成当初落水就和这暗道有关?不过若真有暗道,林府众人怕早就逃离龙城,或是那暗道只是用来藏粮的。终是不忍发妻劳费心神,扶她躺下,自己朝林府走去,想找岳丈问个明白。    

此时,夜幕已降。整个龙城除了三三两两的灯火陷入了一片死寂。孟可悟踏在青石小路上,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幼时就被父亲教导要报效朝廷,而今真是朝廷舍弃龙城了吗?    

“救命……”     

远方的惊呼声将孟可悟拉回现在,仔细分辨声音是从林府方向传来。孟可悟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加快脚步朝林府奔去,只是身体虚弱许久,跑上两步就已是气喘吁吁,等他跑到时林府前早就围满了人。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拨开众人眼前的血色,让孟可悟如坠地狱,残肢断臂、死不瞑目的双眼化为无数利爪生生撕裂着活人的咽喉。林府内一十七口人除了林允泉无一生还,好在有官兵及时赶来,驱散人群,将林府包围起来。    

孟可悟掂着脚进了林府,林允泉已如修罗,双目赤红,满身血迹,口中不断叫嚷道:“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孟可悟知现在定是问不出什么,让人把林允泉押进牢房。而自己则在林府内穿梭,终于在一个偏厅内寻到林成,林成身中数刀,早已气绝。悲从心里,又想到林穗若知晓这一切,怕是要即时要了性命。孟可悟俯下身,手掌抚过林成的脸,想将他双目阖实。手起,林成的眼依旧瞪得极圆,孟可悟试了几次,林成依旧是一副不甘瞑目的样子。孟可悟这才觉得事情有异,顺着林成的目光望去,是一副壁画。孟可悟起身,研究半响,才明白这是一个机关,经过一番费力折腾,一个暗道被打开。   

 孟可悟同赵淮安举着火把,满是期待进了暗道。暗道下是一间极大的暗室,里面放着十几袋大米。跟随下来的几人皆是大喜,唯有孟可悟尽力掩饰着心中的失落,嘱咐赵淮安派人将粮食运走,一部分用来施粥,别一部分充作军粮。赵淮安应了声,招呼众人搬运粮食。孟可悟出了暗室,仵作已等待多时。经勘察,现场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林允泉失心杀人,只是仵作说,林允泉身上有曼陀罗的气味。不多时,赵淮安就派人送来一把曼陀罗花粉,说是从林成房中搜出。孟可悟只觉得头大,城中谣言还未平息,又出现此类凶案。儿子阵亡的消息还未来得及告诉发妻,今日岳丈又无端毙命,还卷入凶案。    

一翻折腾下来,已是次日清晨,天微亮。孟可悟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去,还未等他到家便被一人拦住。那人对着孟可悟含笑道:“龙城已穷途末路,大人何必苦熬。”孟可悟愣了半响才想起此人应是前几日被挂在城墙上早已丧命的陈含星。    

“你还活着。”昨夜见多了死人,孟可悟此时是打心眼里高兴。    

“这是阿济格将军特意让在下带来的。”陈含星递来一封书信,孟可悟看罢将信撕得粉碎,重重踩在脚下说道:“身为龙城父母官,怎么可为一已之私而置朝廷和千万百姓于水火,告诉阿济格我不降。”     

“是吗?城中百姓心中真如你所想吗?”陈含星似笑非笑地说道:“龙城已被困半年,大人这样坚持下去,到底是为百姓考虑还是为了一已之私?”孟可悟冷哼一声,说道:“龙城的男儿,无一不顶天立地,死也要守住一方家园。

”说罢,拂袖离去。    

“抢粮了,孟县主和林德肃官商一体,在林府内囤积大量粮食,以求暴利,快去抢粮了……”     

陈含星的声音在孟可悟的身后响起,孟可悟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此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屋门打开,先是试探着伸出了头,接着有人问道:“县主,可是真的?”     

“快去抢粮,晚了就没了。”     

孟可悟还未来得及回答,陈含笑便率先朝林府的方向跑去,紧接着一人、两人、十人……,男男女女自结成队浩浩荡荡地冲向林府。孟可悟被人群撞丢了一只鞋,头发散乱的站在原地,直到人潮流尽,依旧在喃喃自语:“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们信我。”    

 街道空寂,被饥饿逼疯的众人先是哄抢了林府又将林家在龙城的铺子打砸抢劫一空后还不满足,整个龙城都陷入了疯魔之中,到处是罪恶的气息。赵淮安好不容易冲破人群回到县衙,却见到孟可悟失神地坐在衙门前的台阶上。“大人,降了吧,龙城撑不住了。”     

“降?”孟可悟摇摇晃晃起了身,朝城楼的方向走去,城外挂着孟存忠的尸体。赵淮安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护卫着他不被失了心的民众所伤,只是今早的流言早已传遍全城,百姓有怒虽不敢言,也都怒视着孟可悟。    

城墙上旌旗在风中飘荡,犹如孟可悟无可安放的灵魂。孟存忠和十几个龙城死士的尸体被挂在高高的木架上,低垂着头,似是在诉说着一场不甘心的死亡。城墙下清兵整齐待发,阳光照在身上,孟可悟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可他不能退,除了龙城,他身后还有大明的万千子民,龙城若破,家国再无完卵。    

“传令,龙城内只要有一兵一卒,宁死不屈。”孟可悟手持军印大声说道。    

“大人。”赵淮安说道:“收手吧。”     

“不。龙城不可亡。”孟可悟固执地说道。    

赵淮安跪下,紧接着三三两两的士兵跪满了城楼。一个瘸腿的妇人被赵淮安遣人带了上来。赵淮安指着那妇人说道:“城中早已易子而食,就算有林府的余粮也撑不住了。”那妇人撩起裤角露出灰白的腿骨,赵淮安又道:“城西柳氏,不忍其子被丈夫易子而食,割下血肉以救全家。”那妇人闻言嘤嘤哭泣,说道:“宝儿才三岁,杀千刀的连自己的骨肉也不放过。”     

孟可悟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身子。他知龙城缺粮,却从不知竟已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终究没护住城中的百姓,孟可悟甚是自责,十个龙城也不是清兵的对手,兵力的悬殊,本是在第四次攻城时就该破城,是阿济格一心想降服自己,这才有了半年的围而不攻。    “那孩子……”孟可悟问道。    “三岁的孩子,煮在锅里不过够一家人分食两三日。普通百姓家早已家徒四壁,粮价再降三成,他们也买不起。”赵淮安面带愧色说道:“早前,我在阿济格大人的府上呆过,他派人带来话若是大人降了,一定不会亏待……”     “放走陈含星,你可有愧?”孟可悟打断赵淮安的话问道:“你可对得起龙城的百姓和像存忠一样为国战死的男儿?”     “我……”赵淮安愧疚地低下头,接着又道:“他是阿济格将军的人,属下也没想到他竟为了逼迫大人就范,设计了林府惨案。”孟可悟冷笑,将手中一物掷向赵淮安,怒道:“你们用一株人参买通林成,给林允泉服下曼陀罗,引发幻象,逼他杀掉林府众人。卑鄙!”     “说得好!”城楼的阶梯上陈含星缓步走来,捡起地上的曼陀罗花粉,拍着手掌说道:“不愧是阿济格将军看中的人。本来不必死那么多人,谁知城中愚昧之人太多,盅毒一事还不足矣动摇孟县主在城中的威信,刚巧在下得知城主之妻林穗在病榻许久,其父林成又是爱女之人,只得借住他手,下了曼陀罗之毒,这才有了林府的一出好戏。”     

“不降。”孟可悟斩钉截铁地说道,指着城墙外孟可悟地尸体说道:“杀儿之仇不共戴天。”     

“大人。”林淮安喊道:“大势已去,别再执迷不悟了。”     

“将军本有心留孟小领队一命,可惜他宁愿战死也不降。人死不能复生,县主就未曾想过城中的百姓,还有林穗?昨夜一事,城中信任县主的人能剩几成?县主再问问,这些士兵可愿为了县主一已之私而忍受饥寒?”陈寒星说道。    

孟可悟环顾四周,多日未进食一顿饱饭,士兵们早就虚弱不堪,若不是有信念的支撑以及对孟可悟的爱戴,怕早就要反了。此时士兵们低下了头,有几个发出哭泣地声音说道:“大人,只要能有顿饱饭,那朝那代我们不在乎。”     

饱饭?孟可悟自嘲地笑道,他只记得十七岁那年,初来龙城时,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阿悟要记得,无论何时都要做个无愧于心的英雄。”     

英雄该是什么样的?孟可悟失了心神,还未等他找到答案,府中的丫鬟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哭喊道:“老爷,夫人殁了。”     

“殁了,怎么会殁了?”孟可悟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气息,失神地说道:“走了也好,再也不用受苦了。”    

 “军医说是夫人体弱过久,压不住参汤的大补之气,虚补过量而亡。”丫鬟抹着泪说道。    

“哦。”孟可悟应了声,朝着旌旗的方向走去。旗帜上的翎毛被风刮落,吹向遥远的东方。    

“起风了,是西风。”孟可悟望着那飘飞的白色翎毛,最终落在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掌心里。那孩子饥饿许久,将翎毛进嘴里使劲地咀嚼着。身边的大人捏着孩子的脸,手指伸了岁次也未能将翎毛从孩子的嘴里掏出,最后还是在众人的帮助下才掏出翎毛。    

小孩大哭道:“娘,我饿。”     

身边的大人见状也落着泪,扯着孩子跪了下来,哭喊道:“大人,降了吧。”接着数百的百姓跪了下来,犹如早前恳请孟可悟留下之时那般壮观,只是此时跪倒在地的百姓痛苦地喊道:“大人,降了吧。”     

孟可悟望着城楼下跪倒在地的百姓,又转身看了看城外挂着的尸体,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对着赵淮安说道:“开城门。”     赵淮安应声,指挥着下属打开城门。城楼上孟可悟望着排列整齐的清兵进入龙城,心头竟异常平静,抬头望天,那片翎毛顺着风,被刮向遥远的东方,最后不见了踪影。孟可悟收回目光,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将官帽扶正,他仿佛看到孟存忠抬起头,如同离去的那一夜坚定道:“爹,你放心,孩儿就算被俘也绝不丢了龙城的脸。”    

 爹来了……     

城楼上带着众人的惊呼,孟可悟一跃而下,单薄的身躯轻得像一片翎毛,在风中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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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狼埔机器人在2021-11-8 20:30:02的发言:
人生很短,不过几十载,转瞬即逝。这一生中会有很多事我们无能为力,“躺平”一词顺势而出。

躺平看似随意,但其中包含的无奈只是当事人知道。人生究竟该不该躺平,似乎是个无法辩证出结果的问题。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不同的心境。蒋捷在《听雨》中曾说,少年听雨歌楼上。年少时的肆意潇洒,如果躺平,该是一种惬意,随性而为的洒脱。美人在侧,美酒在手,少年的心性,只是身体的躺,思绪该是随着那歌声同舞。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尽在这红烛昏罗账的少年呀。那样的朝气与蓬勃,连躺平的姿态都带着青春的色彩,像朝阳般带着无尽的希望斜斜地歪倒在一边,美好便随之而来。

壮年的雨在客船中,半生颠簸唯有西风中哀叫的断雁解得其中的滋味。半生尘缘半生凄凉,再无少年时的心性,经历越多心头积累的失望与无奈就越多。那泛着星辰与大海的眼眸再无亮光,满目疲惫。可人生在世,谁人不是负重前行?中年人的无奈,虽是半生凄凉,却无躺平的资格。躺平这事,并不是人人可以为之。如同这壮年的雨,唯有说与西风、断雁听。就算是满心的失落,也该是咬紧牙关,前行而不可躺。失落时,便倒上一杯残酒,对着薄凉的西风饮尽这半生哀愁。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人生将暮,躺与不躺又有何区别?百年后,我们都要躺在那方正的盒子里,躺下便是一生的终结。最不需要争意的便是这人之将暮的时期,能静听雨声的时候越来越少,无论是少年时的心愿,还是中年时的无奈,都该在这一刻放下。此时的躺平,不只是种姿态,更是顺其自然的率性。天方地圆,万物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不如顺势而为,躺平何尝不是人生豁达之境?

人生的数载,心境的变化尽在这首词中。从少年到暮年,初生到衰老,无可避免的自然规律。即是不可更改,不如将这一生活得潇洒一点,该去奋斗的日子千万别学人躺平,该去尝试的事情一定要勇敢去做。人生不该留有遗患,努力过,失去又何妨?少年时的肆意,一定不要在躺平中错过“鸡血”时的美好。

躺平是种姿态,更是随心随性的处世之道。生活本就很累,昨日之事不可留。机器都会有坏的时候,何况是人心,倦了便别委屈自己,偶尔的躺平又何妨。人活一世,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我躺我快乐,将自己放纵这天地间,不为俗世所累,从晨曦到落日,为生活中的那些小美好而欢呼。

躺与不躺虽是顺其心,却也不是人人都有躺平的资格。一场疫情持续了两年,每每看到网上传来某处被隔离的消息,心中都会为之一惊。总觉得那些离之很远的事情,瞬间又近如咫尺。此时,我可以躺在床上,随心的玩着一场游戏,打下一段文字。可在这背后又有多少人在不眠不休的奋斗,我可躺是因为有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世间的美好,躺平的惬意均因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庆幸我为中华儿女,可在这岁月静好之时,放空思绪以一种躺平的姿态与君同赏一场“雨”。一场始于少年终于暮年的雨,淅淅沥沥地滴尽了一生的欢笑与凉薄。

人生在世如同白驹过隙,雨尽时便是唢呐声响之时,荡尽这一身尘埃,以躺平的姿态为一生划上或轻或淡的色彩。


以下是引用狼埔机器人在2021-11-6 20:30:02的发言:
清明的阴雨,接连下了几个昼夜。整个山间都罩着薄薄的轻雾,阿青将白皙的双脚浸在河水里,眯着眼望着云雾中的远峰。

远处的山峰叫雾都峰,是上古仙人居住的地方。阿青是只小妖,修练百年初为人身,身形还不算稳定,离不开这片树林方圆十里。阿青虽只是小妖,只有百年的修为,可已是其它精怪眼中的庇护之神。这片山林在深山之中,常年为云雾所困绕,因为林中有一处灵泉倒也孕育了不少精怪。阿青便是这些精怪中的一员,只是其它精怪虽是初具灵智却难化为人身,只有阿青灵智开启的虽晚,却也能幻化出人类女子的模样。

黑色长发散在如雪的肌肤上,一袭绿色的衣衫像极了清明过后翠绿的嫩芽。叶欢躲在一棵树后,痴痴地看着那个宛如精灵的女子,妙曼的歌声在林间喊起:“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虽是一首悼念亡妻的诗歌,却被那女子唱出了丝丝羞涩。晶莹露珠从叶片上滴落,脖颈上一阵微凉,叶欢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终是这丁点的响动惊了那唱《绿衣》的女子,阿青慌乱地扭身,叶欢惊叫。那女子的眸竟是绿色的,像极了这溪流中的浮萍。

阿青受了惊吓了,跌跌撞撞地起了身,赤着双脚跑入林深之处。叶欢追出时河边只剩下一双绣着暗红小花的绣鞋。拿着鞋顺着阿青消失的方向追去,林中的一棵大树上阿青藏在树叶之间,盯着那个男子,慌如小鹿。叶欢抬头望着绿叶中的那双玉足,将手中的鞋放在树下行了礼说道:“无意惊扰了姑娘,请姑娘见谅,山间清冷,姑娘别冻着。”

透过叶片的缝隙,阿青看到那男子向外走了十几米立在远处背着身子,一袭浅蓝色的衣衫沾了薄薄的轻雾,盛开着深蓝色的花。阿青从树上跳下,穿了绣鞋蹦跳着来到叶欢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自己说道:“我,阿青。”

阿青的声音清秀的宛如这绿色的树林,叶欢望着那绿色的眼眸一时痴了,虽是初见却有着说不清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喂,你叫什么。”

“叶、叶欢。”

阿青望着面前那个略带羞涩的男子,笑出了声。叶欢的脸在这笑声中更变加羞涩,只觉得眼前这绿眸的女子像这林间清幽的山雾,萦绕在心间。

阿青只觉得身后了阵凌厉的剑气传来,没有丝毫考虑扑在了叶欢的身上。长剑在她背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叶欢呆了神。那道血痕上渗出的是绿色的血珠,叶欢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山鬼?”

“算是吧。”阿青答道,接着回头对拿剑的人说道:“阿澈,放过他。”

绿色的眼眸中尽是哀求,萧澈终是没砍出第二剑,抱着受伤的阿青对叶欢说道:“滚。”

叶欢恼怒,刚想争辩两句却对上阿青淡绿的双眸,那浅浅的绿带着哀伤。叶欢嘴角浮起微笑说道:“阿青,遇到你真好。”

萧澈的怒气瞬时被点燃,第二剑正要刺出,怀中的阿青抱着他的衣袖哀喊道:“阿澈。”

萧澈收了剑,抱起阿青走向密林的深处。叶欢在他们身后喊道:“阿青,我们还会再见吗?”阿青没有答话,脚上的一只绣鞋落在地上。叶欢待两人走后,将鞋子捡回拭去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

萧澈在山中呆了三日,直到干粮食尽也未见阿青的身影。心中满是失落,若不是怀中的那中绣鞋,真要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穿过雾都山便是洛城了,萧澈已在此耽搁三日,虽是不甘却也只好打点行囊准备出行。

那日清晨的雾极大,好在萧澈经一位高人指点过寻路识向的本领,不至于被困在山中。待走到山的那一面时天色已暮,萧澈正在纠结是继续在山中呆一晚还是连夜赶路时,阿青像一只跳兔般闯进视线。吐了吐舌头说道:“还好赶上了。”

叶欢望着面前略带冒失的女子,连日的阴霾在这一刻被驱散,他从怀中掏出那只绣鞋说道:“姑娘可是来寻这个?”

“你留下好不好?”阿青接过绣鞋,满是期盼地对叶欢说道:“我喜欢你。”

叶欢一惊,未曾想过阿青会如此大胆,两人不过是几日曾一面之缘。阿青见叶欢沉默,跺了跺脚又道:“罢了,不如我同你一起走。”

“啊!”叶欢瞪大了眼睛。

“不过,我的灵力不够,不能离开雾都山太久,还是你留下吧。”阿青想了想又道。


以下是引用狼埔机器人在2021-11-14 20:30:02的发言:

  “驼叔,来首歌吧。”崔景天望着身后满是疲惫的身影,扭头对驼老大说道:”就那首《黄沙思》”

“好咧。”驼老大应了句声,粗狂的嗓声在大漠中响起。黄沙思本是一首当地女子思念亲人而唱,此时被驼老大粗放的嗓音喝出来,别有一翻味道。

“漫漫黄沙遮天幕,繁星灿烂野狼叹,心爱的人儿呀……,你何时归、何时归……”

有了歌声的激励,凌厉的风沙似乎也变得温和起来。驼队的众人也随着驼老大的嗓音轻唱起来。被歌声淹没的半空中一只白鹤急促地长鸣,直到府身冲下才使众人警觉。长年在沙漠行走养成的习性,驼队飞快地围成一个圆。

奇怪地是白鹤竟然挣脱崔景天的手,飞到空中朝着西南方哀鸣不已。众人顺着白鹤飞去的方向,只见滚滚黄沙顺势而来。

“快围起来,沙尘暴就要来了。”亏得是驼老大反应及时,带领众人藏在本已围好的骆驼旁。行走在沙漠中的人,最怕沙尘暴。满天的黄沙在空中飞舞,众人在驼老大的叮嘱下早已将身子埋在了骆驼下。好在这场沙暴来得及,散得也快。崔景天在众人的帮助下清点了人数和货物,也亏是有白鹤的预警和驼老大的安排妥当。这场沙暴损失并不大。人和骆驼毫发未损,只损失了两担货物。

崔景天的掌心里摊满了谷子,奇得是白鹤并不吃,还用嘴噙着崔景天的衣袖往西南扯。崔景天拉出衣袖拍着白鹤的头说道:“你这鹤儿,是要做什么?”

白鹤似是听懂了崔景天的话,升到半空冲着西南方哀鸣不已。这鹤儿是打小和崔景天一起长大,这次来大漠本不想带它前来,可白鹤竟一路尾随追进了沙漠。崔景天皱了眉头,从驼老大手中牵过一匹骆驼向西南方奔去。

行了有半个时辰,崔景天才看到白鹤停在一个小沙堆上,走近了才发现,那沙堆下露着一角红色的衣衫。崔景天下了骆驼扒开沙堆,沙下埋得是一个女子。不过是十六七的模样,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是个西域人。崔景天解下水囊,想喂女子喝水,无奈女子的双唇紧闭水都顺着女子的嘴角流出。崔景天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含了一口水,撬开女子的嘴,喂了进去。

回到驼队已近黄昏,驼老大本就恼火崔景天的不辞而别,又见他带来一个陌生的女子,更是没有好脸色。崔景天好说歹说才说动驼老大将女子留在驼队,不过等女子转醒必须马上离开。崔景天也知驼老大的担心,行走沙漠本就是凶险至极,除了天气变化的无常,更有沙盗不时出没。驼队带上一个陌生女子,不但耽误行程更是将驼队置于危险境地。

经过一夜的照料,女子终于转醒。女子语速又快又急,崔景天本就是第一次行走沙漠,也只听懂几句简单的对话。女子说的是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懂,只好冲女子连连摆手,女子许是误解了崔景天的意思,“扑通”一声朝崔景天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崔景天哪听得懂呀,多亏驼老大听到动静前来,崔景天才得已脱身。

在驼老大的安抚下女子安静下来,崔景天经过驼老大的转述,才得知女子叫阿依古丽,此次本是随年迈的父亲一起去楼兰探亲,中途遇到沙盗,父亲被劫持,而她却因为那场风暴侥幸逃脱。刚才那翻话正是恳求崔景天能伸出援助之手救出父亲。听了驼老大的翻译,崔景天很是为难,别说沙盗来无影去无踪,就是见了面他所领的商队也不会是沙盗的对手。

驼老大望着崔景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人是崔景天救的,商队是崔景天的,怎么做决定还是崔景天的事情。崔景天望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许久这才摇摇头,冲着阿依古丽说了句:“对不起。”

说罢,崔景天便走出了帐篷,他怕自己一进心软答应下来。以商队的实力对付沙盗无疑是以卵击石,他是领队得为整个商队着想。也不知驼老大是怎么和阿依古丽解释的,等崔景天再进去时,她已止住了哭泣,神色黯然。崔景天也只得长叹一口气。

收拾好行装,崔景天带着商队继续行走,阿依古丽被安置在中间的一匹骆驼上。崔景天虽是不忍,却不得不按驼老大的吩咐,等到下一个集市时便将阿依古丽留下。罢了,到时多给她留点钱物好了。崔景天安慰自己道。

两日来驼队都的路程走得极为顺畅,再过半日,便会到达沙漠边的一个小城“姑墨”。驼老大指挥着驼队没有丝毫松懈,商队的众人也在驼老大的带领下加快了行程,争取在正午前能到达姑墨,好吃上一顿好饭,喝一一壶好酒,缓解一下连日来的疲劳。这两日来阿依古丽的话很少,只是会在崔景天递来水和食物时说句:“谢谢。”崔景天虽想帮她,却有心无力,只有狠下心来,等半日后到达姑墨城竟她抛下。

姑墨虽被称为城,却也只是个不足百人的小镇,因在沙漠通行楼兰的要塞,物资倒也十分充沛。众人在驼老大的指引下,补足水源、食物。崔景天将购置的一部分物资分给阿依古丽,与她道别。阿依古丽虽是不舍,却也知道驼队的难处。接过水壶及吃食对着崔景天右手放在胸前盈盈一拜,念出一串崔景天听不懂的话语。

崔景天虽不懂阿依古丽的言语,心想着定然是告别的话语。用中原的礼数双手抱拳对着阿依古丽回了礼说道:“姑娘多保重,后悔有期。”阿依古丽未再答话,取下腕间的一串铃铛放在崔景天的掌心,说起一串当地的语言。这次崔景天倒是听了个大概,大意便是愿天神保佑。

送别阿依古丽后,崔景天回到驼队。虽说送走阿依古丽是无奈之举,但崔景天的心头多少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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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
  48楼 七褂中级  13009帖  2006/5/11 10:27: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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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2/5 16:29:07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马小夹在2021-11-28 21:14:04的发言:

荒凉的山坡和戈壁中间有一片绿洲,牧羊人赶着羊群从遥远的北方而来。飞鸟掠过天际,清风阳光蓝天白云,拉布俄卓举起酒囊,赤足豪饮。

山的屋檐下,风卷起尘世。山上的羊,坡上的田,屋后的酒窖。幼童纂着一粒石子,等候着拉布俄卓的刻刀。拉布俄卓接过幼童掌里的石子,目光穿越凉山,回归故里。

孜孜蒲吾的故土,是一个难圆的梦。青色对襟的领褂写满了忧伤,一只放飞的鸽子拍打着翅膀冲入天际。拉布俄卓合实掌心呢喃自语。

天神指引着方向,东线、西线、南线的路途汇集在美姑大桥,穿越高山与戈壁,兹兹蒲武成为彝族最终的归宿。

拉布俄卓的的刻刀在飞舞,或长或圆的石头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每一个奇怪的符号下都记载着一个逝去的名字。天空留下过飞翔的翅膀,跨越千里的迁徒之路遗留着彝族的枯骨。



荒凉的山坡和戈壁中间有一条河流,撒着枯松木香面的火把在黑夜中发出熊熊的火光。木柴的爆鸣声应和着毕摩的祈祷。

天神造出万物,虔诚的毕摩骑着黄牛,将经书挂在牛角,根据真神的指引来到金沙河边。金沙渡口毕摩带着部族,怀揣着梦想望着远方的天际。

赤足踩在圆润的河床上,远方的绿洲在等着归途而来的彝族人。毕摩诵经祷告的声音穿过天际的云,天神闭着双眼不曾答话。响竹与水鼓传递着族人的虔诚,驱鬼祈神,卜问前路。

千里的彝山在远方摇曳着无尽的绿,山神听到毕摩祈祷,期待着彝族的到来。山风穿过幽谷,吹过屋舍。远道而来的彝族开出层层梯地,勤劳朴实,了孙昌盛。



荒凉的山坡和戈壁中间有一群人,男子头上缠着青布,穿着青色对襟领褂;女子带着头箍,佩戴着银制的项链。

沸腾的凉山上蜿蜒的火把如长龙般穿梭在山的脊梁,缠着英雄结头帕的小伙、身着百褶裙的女子,在广阔的草坪上进行着赛事。斗牛、摔跤、赛马、射箭,万众聚来、民心沸腾。围观的姑娘吹起心爱的口琴,羞涩的双眸闪烁着爱慕。年轻的小伙叮叮咚咚的拨着月琴。

传承千万年的情愫,在凉山深处蔓延。远方迁途而来的彝族人,用欢歌热舞表达着彼此的情谊,传承子孙的繁衍。

彝族人的辛劳与智慧在千年前的迁途中就已体现,远方的故土,现世的安稳。秋山落满红叶、谷黄米熟,家人团聚杀牛宰羊——库史木撒。光阴循环着彝历年,阵阵欢歌点缀着彝乡的精彩纷呈。



荒凉的山坡和戈壁中间有一座城,鳞次栉比的住房在山坡上此起彼伏。肩背竹筐的彝族人嬉笑着穿过山岗,捡食着大自然的馈赠。

该是经历了多少岁月,流转了多少日月。彝族的根扎在大凉山的深处,年老的大毕摩用干枯的手掌抚摸着面前的法扇、法笠、法铃、签筒和经书。火盆里的炭火正旺,经书放在大毕摩的双腿上,交待着子孙死后的“送魂”事宜。

叶落归根,魂归故里。祖先生活的地方便是要抵达的终点,漂泊在外的彝族人,迁徙在历史的长河中。扎根在大山深处,却忘记不了祖先来时淌过的河,翻过的山,走过的戈壁。

老毕摩细心的交待着“送魂”的路线,一再叮嘱年轻的孙儿要避开德布洛莫山。经书传承到年轻的孙子手里。老毕摩带着安然的笑意熟睡在炉火旁。

木柴的火光宛如千年前祖先执着火把穿越金沙河来到这片绿色的山脉。山神庇护着彝族的子孙,在凉山安居乐业。



以下是引用马小夹在2021-11-30 21:42:22的发言:

鹰衔起梦想的翅膀飞向远方,九天之上的天神俯瞰着罗婺部的子孙。鹰穿越高山,撒下七彩的种子,一条温暖的河,骄傲地流淌在彩云之南的土地上。

乌蒙轿子雪山化为奔腾不息的掌鸠河沿着山而下,云岭丛生的深处湖泊盘旋。春日的萦玛开满整个山谷,温润的阳光守护着古老的高山天池,万物吟唱着古老的赞歌。

彩云之南的七色之花苏醒在彝家人永不熄灭的火糖里,罗婺部的子孙弹起弦子,阿嫫慈祥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香甜的米酒在火糖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质朴的彝家人用笑容传递着幸福与美满。

层层叠叠的梯田顺着山势架起一座通天的长梯,年老的毕摩翻开牛皮的封面,诵读着天神的旨意。星空中的天菩萨将高山上的黑石点上理想的羽翼,祭祀的铃声穿过罗婺的上空,炭火点燃新生的希望,婴孩的啼哭顺着通天的长梯宣告着盎然的生机。



无数的山冈在祭祀的舞蹈中摇摆,天梯上风割开荞麦的笑容,饱满的种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天地神灵在毕摩的诵经声中倾巢而出,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金黄是唯一的色彩。

掌中的腰刀带着神意,奏起欢快的歌谣。鹰衔起一片云,落在对面的山头,粗狂的歌声从云的影子下传出。里扎清脆的嗓声盘旋在云顶,云下的惹搭被同伴推到前排,大胆地回唱着古老的情歌。

那碗在祖先和神灵前献祭的转转酒散发着浓郁地香气,年老的阿爸将烟枪斜靠在火煻边,闭着眼静静聆听。雄鹰、白云、阳光、丰收、青春和爱情。

虔诚的血脉顺延着彝族的光辉,从甲骨中迈出的精魄与天神一同书写彝族的篇章。花一样繁盛的火焰在蜿蜒的山谷中绽放,迎风而满的诗意在火神节中倾撒而出。星汉满地的夜晚,荞麦堆积成山,毕摩的经书再一次被翻开。



那一场初雪,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狍子。猎狗奔跑过的梅花绽放在雪地上,刚睡下的群山再次被吵醒。猎枪里的子弹惊鸣着呼唤穿过山的脊梁,流淌下殷红的血迹。

杂乱的脚步留在山谷的深处,归途的路上猎狗摇着尾巴邀着战功。年轻的猎人哼着小曲踩着月光推开门,奔向温暖的火塘。

人神共居的山脉,有着无尽的宝藏。天神守护下的星空,一座座村庄被夜色拉起沉睡的篇章。晨曦来临之际,温暖从雪的褶皱处钻出。彝族人的筋骨在大山中散布,阿爸的帐篷、阿妈的毡袄装进无尽的幸福之中。

彝族人的山冈枕着天神的梦引,春花开冬雪落,世世代代守望着彩云之南的七色花。美酒结成的诗篇,随风扶摇而上。


以下是引用马小夹在2021-12-2 21:04:23的发言:

  村东的瓦扎家用一石芥子换来村西德西家的一篮鸡蛋,村前曲比家的大儿子摔倒了村后阿旺家的三儿子,山后的翁谷家又来寻走失的山羊……

前夜的星刚落下,今日的晨曦便照进山的脊梁,年近古稀的毕摩正用粗糙的手掌翻着牛皮的经书,蹒跚学步的孙儿跌倒在火煻旁。老毕摩依旧麻利,将小小的婴孩拦在怀里,唱着一支不知名的梅葛。年幼地孙儿扯下老毕摩一根花白的胡须。老人抬了抬手最终化为无尽地爱轻轻落下。

草木青青,山风阵阵,芥麦花在风浪里起伏不定。牧羊人衔着细草在天神眷顾地方放养着牛羊和云朵。羊群临水而立,云朵落入水底,惊起一尾鲫鱼。阳光下溅起的珍珠唱起欢快的歌谣。

天神庇护着彝族的儿女,平安、健康、如意。



夜色从乌鸦的翅膀下流荡而落,两个彝族人在睡中碰撞着酒杯。酒香渗透美梦,沉醉了整片星河。五脏六腑都浸泡在这清澈的液体内,热血像一匹脱缰的马驰骋在山背之上。兹兹普乌的故土屋后有山,屋前有树。

离去中归来的故乡,承载着无数彝族人的梦,毕摩的经书指路,天神牵引着远行的魂魄。归去,归去。每一声都带着期盼,每一腔都带着希望。虔诚的心带着祖先的指引以灵魂的姿态探寻着回归的路途。

风吹瘦了毕摩的法铃,金沙河上刻满符号的圆石等待着彝族人的再次来临。拉布俄卓、喜德拉达、依木德昌、尼木昭觉……迁徙而过足迹终将载入历史的长河之中。  



  烛光在神龛里发出沉闷的叹息声,低沉的马布呜咽着嗓音应着火煻里木柴的噼啪声,阿姆含着泪花轻轻呢喃着梅葛,彝人的筋骨安睡在火糖旁等待着天神的指引。

  四方天神盘坐在火煻的上方,聆听着毕摩的祭词。彝族的魂灵呀,在雄燃的火煻中诞生,也将在火光中归于祖灵。

  毕摩用低沉地嗓声诵着《指路引》,那是亡灵的归歌。兹兹普乌的故乡,喂养着满山坡的牛羊与芥麦。祖先的根业在此,山脉与河流横穿整片大地。迁徙而来的彝族人在毕摩地指引下魂归故里。

  四方的天神驱散恶鬼,护佑彝人的亡灵在兹兹普乌大地上重生。那些游走在时光里的碎片,终将重新拼凑成一首伟大的诗篇,护佑着彝族人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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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楼 一褂初级  51帖  2021/6/14 23:23:46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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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2/5 17:03:01 [只看该作者]

这场的字,写的是好看的~~


我真的是也是无语了,啧啧啧~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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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2/5 18:08:37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在2021-12-5 17:03:01的发言:
这场的字,写的是好看的~~


我真的是也是无语了,啧啧啧~太好笑了~~



文字这东西是写给自己的。每一次写作能超越自己便好。其它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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