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埔军校第52期【五月旧事】第一轮G一见如故队小说02：东京梦华【点名：时光@扬】 - [ 狼埔军校 ] - 五月吧论坛

江湖·末路

柳乱蝉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不当大侠的柳乱蝉，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开口说话，总是没有动手打架来得容易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消瘦的青年有些拘束的走进门来。典校长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
“是，是牛总管介绍我来的。”青年赶紧说。
“老牛又给我找麻烦了。”典校长微微皱起眉头，低着头看这个月狼埔军校的收入情况，随口说了声：“随便坐，介绍下你自己。”
青年看了看典校长身旁唯一的椅子，继续站在他面前，抿了抿嘴唇，谨慎的开口：“在下小狼......”
典校长合起手中的报表，口气不善，“说真名！我们这里是正规的武术学校，教授的是专业的竞技武术，不是交江湖混混打架的地方，你应聘教官，先要改掉你这一身江湖气，什么在下在上狼啊狗啊的，像这样哪家家长敢把孩子交给我们！”
青年赶紧改口：“我叫柳乱蝉......”
话依然没说完，典校长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可以了，先回去吧，我会叫人通知你。”
“我......”柳乱蝉有些无奈，慢慢的退出门外。这对他来说，真难，比单人支剑荡平十字坡百余匪徒还难。闯荡江湖十几年，人到中年，找个工作是真不容易，五月镇虽是个镇，却是县衙所在地，人口面积快要赶上小一些的郡县了，衙门的捕快衙役都在编制内，收入稳定当然是首选，可一个江湖大侠有前科没门路，想都不用想。连这样一个私立武术学校，都还要七托八请的，人到中年，这个江湖，不一样。

二、人都自私，大侠也要吃饭
秋天的风有些冷，柳乱蝉紧了紧衣衫，有些落寞的走出狼埔军校的大门，费了老大功夫才找上县衙的牛总管给说上话，这结果不由得有些让人沮丧。
离开军校不远的路上，有个不认识的人在等着他，这是这个月第四个来找他的人，从最初的慌乱到沉着逐渐变得麻木，他有些痛恨自己，“对不起，我成亲了，爱莫能助。”他听见他冷漠的回复，路边的那人捂着脸慢慢蹲在地上，柳乱蝉看不清他是否在哭，他还记得第一个来找他的人在家门口哭诉：“我走了六百里找到你，你却说你要退出江湖啊了！”他只差一点就拔剑跟他再次踏上伸张正义的旧路。
对不起！柳乱蝉离开的步伐依然坚定，我不是大侠了，我也要生活，我也要养家糊口。他甚至记不起，之前的十几年，他是如何吃喝度日的。

三、酒越高档，越喝不出逍遥自在
青叶轩是五月镇最风雅别致的酒楼，但文人雅士名商巨贾喜欢在这里请人吃饭确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贵！在这里组个十人桌的局，相当于柳乱蝉一个月的吃穿用度。
以五月镇牛大总管的名义组了这个饭局，租了豪华马车将典校长请到青叶轩，柳乱蝉总算心落了肚，看着一桌人高谈阔论，互相频频敬酒，却有些无所适从，直到牛总管狠狠瞪了他一眼，朝着典校长以及狼埔军校一干校董使了眼色，才匆匆提着酒坛轮番前去敬酒。
“小柳啊！”牛总管设宴款待，典校长心情非常好，连带着看柳乱蝉也变得顺眼起来，“你这讲话大侠的名号，在五月镇是大大有名，这十八般武艺，我这是绝对看好的，下一期培训班的学员你就先带着试试！但这江湖习气要改。一定要改！”柳乱蝉不住点头称是，满满一碗白酒一口干完，典校长满意颔首，酒杯里抿了一口，转身坐下和牛总管说话去了。柳乱蝉逐一给狼埔军校的县衙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敬酒，绞尽脑汁说着些客套的话，校董们多是轻轻沾一小口便坐下，有的甚至嘴唇都没碰到酒杯，柳乱蝉满脸堆笑，心里却是苦笑，满碗灌下，烈酒从喉咙一路烧到心里，第一次觉得，这酒真是辣，辣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四、江湖不需要大侠，沫沫也不需要
送别所有人后已是深夜，柳乱蝉昏昏沉沉往家里走，街两边的灯笼昏黄成一片，冷风飕飕的吹，像极了他第一次杀人的那个夜。这条路走得很是艰辛，其中摔倒数次，撞墙三次，撞树两次，当手触及到大门，他居然有种走完了所有泥泞的一种成就感。
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柳乱蝉最后一次摔倒在地，屋里沫沫匆忙赶来开门，见到醉得一塌糊涂的柳乱蝉，赶紧扶进屋去。恣意江湖的那些年，柳乱蝉常常喝醉，但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样，也不说话，看到沫沫询问的目光，也只静静的点点头。沫沫急匆匆的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却发现他已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夜他梦到了以前刀光剑影策马江湖，他终于想到，不做大侠的他还算啥，离开了江湖，他只是沫沫的丈夫。这个江湖不需要他了，沫沫还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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