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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狼埔军校第51届【醉饮天下】斩将夺旗B雨前队旗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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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 二褂高级  365帖  2016/11/1 11:04:00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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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埔军校第51届【醉饮天下】斩将夺旗B雨前队旗贴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4/29 20:00:17 [只看该作者]

天热得连蚊子都懒得飞。

艳艳喜欢夏天,认为在这样的季节里很放松。只是小小身上长满痱子。

太阳滑下山坡。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天边涂上红彤彤的晚霞。这会儿她正忙着晚餐。她从烫水里捞出小小最爱吃的虾,把几瓣青菜叶子切碎放油锅里热炒一会,再小心地把这点绿色铺在青花碟里。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一条苦瓜,皱眉寻思用什么把它捣烂,据说苦瓜汁治痱子管用。

“小小……”她把头探出水泥栏杆。

喏,叶明骑着小小嘻哈哈地拐进屋里了。

三年前,艳艳嫁到机关大院,虽然她的家就在附近,但此前她几乎未曾好好领略一下这儿的风景。原也极普通,办公楼、家属楼和大院内稍为考究的绿化带。这儿比闹轰轰的街道安静。看来一个人并非什么都要经过培训,艳艳就非常顺利地完成婚嫁这一过程。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一个机灵的小脑袋贴在墙角好奇地注视着她,那双装满语言的眼睛告诉她,她不仅认识她。

艳艳曾就读省城的一所职校,尽管不喜欢所学的专业,但还是踌躇满志面对将来。中学里她就养成写日记的习惯,想舞文弄墨却是近来的现象,常常那些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长短句不偏不倚扎进她的大脑,令她匪夷所思。她看书,一知半解地阅读,而近阶段总心神不宁,睡觉老做梦,偶尔,想用心回忆一下过去,可是,钱钟书不是说,回忆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哎,……

她曾有一个前男友南,那时她很年轻,她在日记上写道,他了解她,了解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盈余的那点散漫和虚弱。艳艳为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总是耿耿于怀。

爱的日子多么值得畅怀和缅怀啊,艳艳想道。然而爱情和她的存在似乎都受到了质疑。她在一种不被重视的环境里自由地联想,她爱孩子,爱这个家庭。这种实惠的爱和它们的存在方式又不足以满足她对爱的理解。她在忙碌的杂念中间或干着活儿。日子就是琐碎的闲谈;包括她的新工作超市收银员都在她回忆的范围。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更自由地证实自己的想法,并且感到思想几乎达到一种泛滥的程度。她尽情挥霍自己的青春,释放着所有的效率和能量。一会儿念及曾经有的爱的时光,一会儿又没那回事地回到现状。幸福唾手可得,她因为烦恼而烦恼。叶明不能安慰她或她根本不愿与他沟通,他们之间的话题就是小小。当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了一个小家庭。

除了某种烦恼外,艳艳习惯这样一个物质充裕、信息浩瀚的世界。事实上,几年的家庭生活,她体会到了一种有序和节制,希冀和收拢的人生理想。她庆幸嫁给了叶明,叶明的现实感、责任感和收获感远胜于她。

她对目前的幸福减少回味,对这样一个三口之家的动作程序了如指掌。只要小小活跃在他们的视线,天伦之乐便不请自来。她有足够的时间沉溺在自己虚无的画航,入睡的孩子,叶明均匀的呼吸,艳艳忍受自己的理解,又坚信地自言自语。

为了充实自己,艳艳还报了一所夜大。班上都是一些与她一样拖儿带女的青年。她被教基础写作的老师灿吸引住了,那堂课后,艳艳身不由己进行热烈地幻想,灿会理解她!他对艳艳的吸引力在她无边的幻想中扩大。艳艳只是在幻想中与灿融合、交流而鼓舞。她极力地设想中与灿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灿是她的乌托邦。他们的神交是柏拉图似的也好,但灿是具体的,是可以享受她的心灵和尝试与她创造的具体的男人。

艳艳又犹豫,不知道他对她了解多少?她得出一个结论,她不足以影响他与他不足以影响她完全一致。

为什么扯到爱情?然而这时候的艳艳无法遏制自己这样去想,一意孤行地想下去。

她跟同班的小伊说,什么时候约灿一块吃个饭。

晚上下课后,他们顺利进餐,还有鲜啤。艳艳在灿关怀的眼波里一饮而尽,这种感觉与前男友在一起时很相似。小伊几次挡她不住。

艳艳在预期和预想中与灿接吻,夜空出奇地明朗,他们在树林里融为一体,那是一个摇摇晃晃的画舫,他们有的是激情和奉献。

艳艳终于在无数酝酿、愤怒的臆想中,选择了一个情人。她为对方的征服欲所激动,这缓解了她精神上的孤独和心理上的寂寞。带着清新的印记。

然而,似曾相识的记忆旋即灭了。激情、震荡都远不如想象来得激烈。但温习过了,汗水退了,大海又恢复了宁静。另一股来自深海的波浪正在蹂躏着她的心灵。

她若无其事地回家。一盏温暖的白炽灯,一个寂静的家,一个需要不停清理,不停运转的家,它是有生命的,它存在艳艳生活里,给她一个又一个往返无期的希冀和收拢,但她还是不完全信任它。

艳艳对灿是真诚的,是超越世俗生活的,是被虚拟的感情包装起来的,对拒绝它又对拥有它不置可否。

她盼望上他的课,这样可以满足地望着他,她对文学的兴趣日益浓厚。

放学后,她看到下课的灿在教室门口东张西望。

艳艳走到夜色下,天又高又远,蓝闪闪的。梧桐树整个地浸在夜空的怀抱,温柔地探询着月下的人儿。

艳艳想说什么,他们为了在一起而走近,互相倾听无声的交流,并在梧桐的关注下继续着脚步的节奏。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

把小小从姥姥那接来,艳艳抱紧,小小被搂得生疼,反抗,以她表达亲密的方式贴紧了母亲。

毕业宴上,灿提着高脚杯凑近艳艳,她不自觉地闪了个身。灿看来喝了不少,他不是来敬酒的。他提到他的朋友南时,艳艳睁大了眼睛,又听他讲到昨天发生的一起车祸,艳艳耳边闹轰轰的,只见灿一仰脖,杯里的酒一大半顺着下颌流到喉结,打个转,钻进怀里了。

灿对朋友的真情把大伙喝酒的气氛煽得更浓了,他转移了情绪,他对调动和感染气氛很有把握。

艳艳觉得腿软,灿似乎是专门来告诉她这件事的,也表明他喝这么多酒的理由很充分。

艳艳的心境很糟,她感到大脑空白,连叹口气都费劲。

小小正尽情地摆弄着睡姿。她止不住一回又一回地望着窗外。深不可测的黑夜,没有了傍晚时绚烂的彩霞,也消失了白日过度明亮的光。它与自身的绚烂和阴霾同是星空的一部分,看来习以为常,并且很快又会展现人尽皆知的面目。

艳艳想找什么,然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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