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嘤嘤小语

      昨晚给你写了字，就明白你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看，或者又会略过，需要我提醒你才行。果真，临睡前，你红缨枪都没带，脚下踩了风火轮，你上版一晃，人跑了，风火轮的火焰，还在我心里亮着。我想是因为这样，不然，是什么照亮了一条路，让你进入我的梦里，让我，进入你的心里。

      那是一条两边长满树木的路。起初，我是在高处去看这些树，他们高大，挺拔，有着翠绿的枝叶。许是因为相隔着的距离，两边的树木都将手臂向对方伸去，无形间将道路遮住不少，但是仍然能看到，路上有行人，一些车子速度很快。我忽然喊起来，啊，他们开得也太快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条我看到的路，并不是在梦里，而是昨晚加班时候集体放映的故事片，内容我不知道，我只看到这个镜头，然后，就把它们记了下来。但是梦里，我果真进入了一条路。

      这条路比之前的那条要开阔很多。我所在的车子行进得很慢，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向哪里，车子一路晃晃悠悠。一些风景，我看也看不够。头顶的那些树木，晒泻下来向晚的光，竟然一点儿也不扎眼。   

      梦大概是一个人潜意识里最喜欢事物的表现。想来，我是享受这样的过程的。在路上，我心无旁骛，既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但是那个时刻我是快乐的。

      朱光潜曾经说：慢慢走，欣赏呵。想来人生再华丽也不过百年的呼吸，空空的来去里，我们能拥有的，不就是过程吗。

      车子慢慢地向前走，两旁的树木开阔的叶子逐渐不再，翠绿被更浅一层的黄所代替。有更细碎的阳光，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来。我闻到榆钱的芳香，它们一枝枝地从我的头顶向后跑过去，跑过去。逐渐有一些人声，模糊着进入我的耳边。

      不远的地方，路停了下来，树被一个更宽阔的场地推开。

      那是一个集市。

      很久没有去过的集市，有人在卖鱼，鱼很新鲜，有的竟从水池里跳出来，被卖鱼的人复捉回去。我不想买鱼，我忽然想起日间是答应了塔塔公爹，要去山上捉几只兔子，如果他们想吃，便炖了来吃，如果不吃，就将养起来。过些日子再放掉。这时候隐约有一个男孩子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便丢下这关于兔子的想法，跟在他的后面去了。

      那个男孩子骑着一个车子，我也便从马车上下来，上了他的车子。车子七拐八拐，到了一个村子，在一座小房子面前停下了。男孩子说，这就是他的家。

      我面前的这个小房子，它年代久远，并没有一丝钢筋水泥的痕迹，但是样子好看得很。男孩子从侧门进去，我还在门外发愣。院子里，一个声音传来，到家了，还不进来。

      我听出那是你的声音，心想你这是又跟我做了一个游戏吗？但是那一点点埋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一种欢喜所冲抵。

      我快步走进那个院子里，走到你的身边，你妈妈在房子里说一些亲切的话。那时候，我是一个眉眼清秀，心思澄明的女子，我轻拽了你的衣角，悄悄说：娜扎小哥哥，我好喜欢你。

      早晨醒来，我因为这样一个近似荒诞的梦而笑起来。

      我把它记录下来，想对你说，其实在奔赴你的这一路上，我没有梦，但是从来都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