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巴哥醒来，已日上三竿。

巴哥侧耳，隔壁没有动静。

推开门，阳光照射进来，他眯着眼，抬起双手搓揉几把乱糟糟的头发，发现小指并无异样。

院子里横飞过的电线上站着三两麻雀叽叽喳喳的呼朋唤友。哈巴狗掩藏在芭蕉的阴影中，懒散得不成样子。僻地小院跟每一天一样，时光宁静。

巴哥四顾，所期待的身影并未出现。

巴哥决定静观其变。

回屋摸了摸墙壁上的矮雪轮双面刺绣，修复处的触感并无不妥，他“啧”了一声，便走进卫生间冲凉，每天睡前一个澡，起床一个澡，这个习惯无论寒暑不曾更改。

巴哥一边用花洒冲着头发，一边在想昨夜种种，似乎过了子时，奇异的视觉与听觉便随之消失了，小手指的奇痒也消失了，一切的一切就像梦一场。从给女人挑疱到怪事结束，直觉整个过程好像都与矮雪轮有关联，可是因何关联，巴哥纠结了许久，甚至还有点猥琐的纠结起女人在床上打滚的身子。

要不要请五爷过来？

五爷不请自来。

巴哥裸着上半身趿着拖鞋走出卫生间，闻到一股子浓烈的叶子烟的味道。五爷坐在青篾竹床上，盘着腿，抽着叶子烟，小茶几上的玻璃茶杯被颤巍巍的胖大海塞满。

“爷，我遇到一件怪事，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灵魂出窍的体验。”巴哥先开口。

“跟女人有关？”五爷眉眼不抬，左手食指和中指交替轻扣着茶几面。

“我直觉跟这双面绣也有关。”巴哥取下矮雪轮双面绣递给五爷，指着修复处：“昨夜子时，这里裂开一个时空，从这里可以透视隔壁人家，我关注到时间，子时过了就风平浪静。”巴哥怕五爷不相信自己，“昨夜本想给跟你开视频的。”他想把小手指给五爷看又缩了回来，昨夜痒得要命的小手指，今天安然无恙得很。

五爷若有所思，“开视频我也看不到，奇遇怪事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你详细说来。”

巴哥跟五爷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他娓娓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不落一个细节地告诉五爷，久经岁月簸历的五爷明显心情莫测。

“阿淳，你挑疱的那根绣花针在哪里？我瞧瞧。”巴淳，是巴哥的本名。

“针？”昨夜用过放哪儿呐？不知道还在不在院子的桌上，巴哥连忙起身去找针。

还好还好，针还在桌子上。巴哥拿到绣花针三步并作两步回屋递给五爷。

五爷接过绣花针，捻转针身盯着针尖儿看，没看出什么来，接着放在鼻底闻，眉头拧紧，“尸臭？赶尸人还是捡棺师？”

巴哥听五爷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抓紧五爷的手腕，取过绣花针，“爷，一个女人啊赶尸人？捡棺师？”也放在鼻子底下闻，“没味道啊？”

五爷笑笑，抽出茶几底下的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拧开玻璃杯盖，喝一口水，说道：“你能闻到，那置我于何地？”

“爷，需要与她开门见山吗？”巴哥朝隔壁方向努努嘴，“不知道她这会在不在家。”

话音方落，“嗒嗒”地走路声自门前经过……

巴哥大气不敢出。

一起走。我给登云杀投了一票优秀。